孤立于孤鹤轩中,眺望沈园悠悠夏景。
孤鹤轩四面临空,抬首便见湛蓝的天空,了无一丝的杂质,唯见几抹洁白的云彩点缀其上。垂下眼帘,便是葫芦湖。那依稀的葫芦的轮廓,被岸边侧立的依依杨柳隐约地构勒出来。因正值盛夏时节,湖中繁茂的莲叶熙熙攘攘,遒劲粗壮的根须牢靠地抓取住河床的淤泥,从而生长出伞盖般的叶片。眺望着俯视而下,一池碧绿间已热烈地淀出簇簇鲜红,如刺绣中那浓墨重彩的一帙画卷,葫芦池的灵性被其一点而出。河岸是水之脊梁,葫芦池岸便那么挺拔,伟岸;岸边的青石砖层层层叠叠,好似一本本文事斑驳的古书叠摞着,河道有多长,这书的岸便有多长。
园中溪流皆源于葫芦池,曲水流觞般贯穿沈园。溪水好似条条蜿蜒阡陌,纵横交错。葳蕤的苔痕早已爬满沿溪的石砖,使岁月不再在其上镌刻下斑驳的痕迹。微风轻拂,一道道涟漪缓缓漾起,缠绵着盈盈绕绕,轻抚着岸边石。假山石堆砌的顶端,耸立着放翁亭。那枯槁沧桑的亭梁现出孤高的气象,却神似一位白色苍苍的哲人了。亭旁傍着地一株苍松,枯藤虬枝间显出铮铮风骨。二景合一,惊心动魄。
眺望中的沈园,景色娟秀。
我继续眺望,锐利的目光透过荏苒时光的罅隙,触及骚客别致的情怀。
当年,陆放翁也一定停留于这水榭之中,舞文弄墨,寄情山水,只是那时,这水榭非名“孤鹤”二字吧。只因那时有才女唐婉相伴。一纸休书,从此隔断了二人的念想。二十年后,二人又于沈园相遇,只是此时已物是人非,唐婉身边已有赵士诚相伴,与陆游只得隔湖相望。诗人只将满腔忧思现于诗文。两人相继做出《钗头凤》一词,怏怏而去。如今,两块石刻碑紧挨在一起,两颗心也紧贴在了一起。
“错,错,错!”“莫,莫,莫!”这是永生永世的忧思啊!
眺望中,沈园厚重的情怀,更迷人了。
梦想如诗,诗意有尽情难尽;梦想如茶,茶香满口情悠悠;梦想如歌,歌到深处情难留;梦想如酒,酒将醉时笑语盈。梦想更如一双温暖的手,当风雨把我吹得将要倾斜了时候,它将我扶定,让我整敛衣容,在人生路上渐行渐远。
平常的日子里,上了一天的课,匆忙写完繁重的作业,我还要架起高大的画架,搁上厚重的木板,贴上洁白的画纸,拿起削尖的铅笔,在画板上一笔笔地画,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练习基本功。就没时间背那些归列好的提纲。这可能会让老师投来失望的眼光,同学们投来嫌弃的目光,可我不在乎,我为我的梦想执著着。
周末休息时,同学在家中完成了自己的作业,就复习复习一周的知识。而我呢?还要背上沉沉的画板,出发去画室,不管寒暑,不管风雨。日日夜夜我都在想怎么把这个细节画好,怎样把氛围烘托出来,汗水与泪水交杂,这是梦想的味道吗?可我不在乎,我为我的梦想坚持着。
寒暑假时,同学都报了各科的预课班,为自己加满动力,蓄势待发,可我要收拾好行囊,带上工具,坐火车到北京集训,望向窗外树木急速向后退,此时我终于可以理解纳兰公子那“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的那一份孤寂愁苦了。在夜深人静时,我仿佛能听见我的心与孤独共诵的行歌,饱受孤独,可我不在乎,我为我的梦想忍受着。
也许,多年以后,同学已经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坐在明亮的饭店里,吃着属于自己的庆功宴。我也许还在为艺考奔波着,蹲在街口,吃着属于自己的方便面。
也许,更多年以后,同学们也许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富甲一方。我也许只能挤在一个几平方的小房子里,仍然在挥汗如雨,在继续描摹着我的梦想,雕塑着我的明天。生活毫无保障。可我不在乎,我为我的梦想骄傲着。
人生路上,别人只是匆匆过客,真正的主宰是自己。我想,我不必过多地去关注别人的生活,不会忘了自己为什么而出发,因为我坚信,追逐梦想原本也是有快乐的。
人生路上,我愿带着心中永不磨灭的梦想,品一脉静意悠长,在荏苒之中静享青春的柔美、从容、轻盈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