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经过那被水泥封住的水洼,便总会想起以前那童年中的美好游戏,可现在童年已匆匆走了。
想着在那夏日红霞边的水漂游戏,我总是渴望再来一次。
我和两个伙伴总在放学后不约而同地抬起脚,跨出校门,奔向水洼。
我拾起一块扁石头,向水面扔去,水面立即泛起阵阵涟漪,还“开”出透亮的涟漪水花,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没打起水漂,心里实在有几分遗憾,但我不肯放弃,还是伸手拿起石子扔向水面,可还没成功。
我很是奇怪,别人打水漂怎么能那么轻松,换我怎么就不行了!
我猛得一拍脑袋,想到:是因为我力气太小和手腕技巧不够才导致的吧!俗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之母。我这次学到要领,一定能成功。
我再次伸手,挑了一块圆扁的棕色石块,用食指和拇指向水面飞快划去。只见石子像个陀螺旋转着,碰到水面发出水花,并立刻弹了起来,仔细一数,打了四个。
我活蹦乱跳,手舞足蹈,心里别提有多快活了。这时,田边传来牛儿吃草咀嚼声我认为它是在欢呼,麻雀在枝头乱鸣像是唱歌,天边若隐若现的红霞似乎更红了,像是在对我说:“一正,你真棒!”
金色的晚霞下,我又教会了我的另外两个伙伴……
“来次比赛吧!”我提议,两个伙伴答应了。
我一声令下,“开始!”大伙儿便个个弯下腰挑着石子,我第一个捡好了石子,我势在必得,手往后一甩,再扔出石子。石子好像也很有力,在水面上,咚咚地蹦着。我看了,一蹦三尺高;五个,破纪录了。其他人也打了三个,四个。
我毫无悬念地赢了比赛,天边吹来了阵阵凉风,这使我更快活。
几天后,这片水洼却被封住了但那片美好回忆永远藏在我那童年回忆中……
小时候,母亲教我读《笠翁对韵》,逐字逐句:“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没念几句,我顿觉索然无味,匆匆跑开。那时的我,并不懂得欣赏诗词中蕴藏的美。
幼时我待诗词,犹如待打油诗,只觉得这诗念起来琅琅上口,便端着漫不经心的态度学。那诗经的篇目又长,没了耐心便搁置在旁,不多久,便蒙上了薄薄的灰尘。
稍大了些,书本上的诗词内容丰富起来。我也有了耐心仔细思索诗词字里行间的意思,竟有了几首喜爱的诗,譬如《忆江南》中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其生动而又平静的比喻,让我为之眼前一亮。
原来我以为,我和诗词之间的关系,会这样不温不火下去,却没想到,一篇古文彻底颠覆了我固有的印象。
偶然一次,我在书中觅得这样一句话: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一时被之触动,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被赋予奇妙的色彩,更加柔和,更加鲜活。我迫不及待地查阅了这句话的出处,“赤壁赋”三个大字跃然于眼前,三两行字被我逐个缓慢念出,一时耳边嗡嗡作响,只余留几句牢牢地攫信我的视线——“壬戌之秋,七月既望……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文章可以这么美。近乎缓慢地读完整篇赤壁赋,苏轼与客人泛舟江上,洞萧声凄然婉转的场面印刻在我的脑海中,与此同样挥之不去的,还有他豁达的宽慰之语,感慨声中深邃的智慧。
后来,我接触了更多诗歌。读《将进酒》时豪放酣畅的诗句,似乎在我眼前交织出青莲居士复杂而强烈的情感;读《虞美人》时,我又被南唐后主亡国之悲痛深深感染了;读及《湖心亭看雪》,我又为那浅淡的故国之思而怅然……凡此种种皆让我流连于诗词之中,不愿分离。
慢慢地,我懂得了欣赏诗词的美,也沉醉于它深刻而隽永的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