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低低地呜咽着,在天色湛蓝的山岗上。春风本应柔和,却在此带点寒意。这山岗上本应有着大片茂密的森林阻挡这无孔不入的冷风,可现在只余一个个星罗棋布的树桩,以及一位老人。
他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棉衣,手因为长期暴露在大兴安岭的严寒中而皲裂,而面孔上也染上时光的印记。尽管如此,他仍然不停止自己手里的工作,抱起一颗颗树苗,认真地把它们送进挖出的土坑里,再一铁锹一铁锹把土盖好,最后用锹背面略平处认真砸实每一处地面,确保小树苗的根须能结结实实地站在土里,不会被吹倒倾覆。一次次弯腰,一次次铲土,都吃力得很,他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用袖子抹抹额上的汗,望向远方。遥远而晴朗的碧空如洗。旧友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来这种树为了什么啊?他笑笑,并不解释。
是啊,为了什么呢?
几十年前的一个清晨,连太阳都还没有起床——或许是被茂密的山林挡住了,山间还残余着清晨的雾气吧,不过在雪地里倒也看不真切。一队浩浩荡荡的人群却早已开始了他们的工作。他们有的在清理阻碍道路的积雪,有的在搬运物资,而更多的是在伐树。在这群干得热火朝天的人里,有一个小伙子。
他挺高的,这直接导致不合身的制服不能很好的为他保暖,年轻的脸庞也冻得紫红。尽管如此,他仍不吝惜力气地提起斧柄,朝那棵参天大树砍去。每砍一下,巨人便发出一阵轰鸣,好像敲钟似的。“歇会吧,今天上午你就没停过!”旁边一个像是指挥的人冲他说。“不了,我多干一点,大家就能少干一点!”他笑笑,继续砍着。
他站起来,继续用铁锹工作着。是的,曾经伐去了那么多的森林,但如今为了弥补,为了某些他也不知道的东西,他回到了这里,但工作变了。是的,不一样了。如果说他年轻时从这里取走了什么,那么现在是时候把它还回来了。
“就当是弥补吧。”他继续着。在草绿与枯黄交错互杂的大地上,一排排小树队列整齐望向远方看不真切的蔚蓝,就像曾经来过的人们一样。
8月的中午天气热得让人窒息,我的心却冷得像掉入了冰窖,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考试成绩比我想象的还差了不少。回到家,将沉重的书包扔到了床上,一边惊讶于书包的分量,一边将自己也狠狠地摔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后脑砸的生疼,但是我丝毫不想理会,眼睛愣愣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就这样摔死也就一了白了吧”想想我这段时间被学业压迫地踹不过气,又想到近期的不断努力得来这样的结果,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落在了床单上。
这时,静置于桌上的手机发出了一串熟悉的铃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生硬而机械地拿起了这亮着屏幕的黑匣子,放在耳边,忍下了哽咽声,发出了一声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声音“喂”,那声音沙哑地都不像从我喉咙里发出的。电话里对方听出我的异样,传来关切地温柔的语调:“宝贝!你回来了?妈妈在上班,一会儿就回来。”我沉默了一会儿,“哦”了一声,电话里妈妈关心地说:“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到妈妈的熟悉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说:“我不好,应该说非常糟糕,为什么那么基础的东西,我都做不出来呢?我一定是太笨了,太笨了,我真是个废物……”我一连串的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眼前朦胧一片,拿着手机的手也是忍不住地颤抖“我真的很没用是吗?我让所有人都失望透顶……”。
妈妈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慈爱,用能泛出水的声线缓缓说道:“孩子,别这样伤心,你一直都让我引以为傲……”“可是……可是……”我仓促地打断妈妈的话,她又不厌其烦地继续说:“每个人在成长中都一定会遇到一些或多或少的挫折,我们对待挫折要想到去克服,不是一味的自暴自弃,妈妈相信你一定会克服困难的,是不是期末考试没考好,没关系,只要我的女儿已经尽力就好,一次成绩不能说明问题,考试的目的不是排名,而是让你清楚到底是哪方面没有掌握好,加深印象,前面的路还长,学习的时间还很多,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攻克难题,你现在就退缩了,就看不见前方的景色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我听了她的话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心情也平复了下来,挂了电话,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了句“谢谢你,妈妈!感谢有你!”。
手机安静地被放在了床上,一个短信铃声响起,我拿起一看,是妈妈发过来的短信“妈妈很快买菜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和自我反省,我想了很多很多,感谢我的妈妈,无论是优秀或平凡,她都会张双臂拥抱我。当我迷茫,当我失落,当我怀疑自己,是妈妈温柔的话语给我支持和力量,让我重新鼓起勇气,展望未来。是的,人的一生要经历许多挫折和困境,我还很年轻,我的未来还有很多未知等着我去发掘和探索,妈妈的爱是照亮我前进的灯塔,无论多么黑暗,它一直都在。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明天你好,每一次哭过,再笑着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