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拉开窗帘,就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大地母亲为自己缝了一件白衣,粉妆玉砌,分外妖娆。
本想和外公一起到室外去散步,玩一下雪,可雪似乎有意将我挽留在家中,安心静赏窗外这漫无边际的白雪。起初,雪少得可怜。一落地,便消失了。渐渐地,雪越来越大,纷纷飘扬。在寒风充满激情的呼啸中,雪一会儿摇着裙摆,边跳边舞,散落瓦片之中、树叶之间;一会儿斜织着白布,好似一位赶集的妇女,慢慢地、悄悄地走向远方,在白雪中褪去,是那样不舍。小树在风雪中摆动着瘦小的身躯,摇曳着嫩叶,却不知早已“白头”。远远地望去,天和地的界限有些分不清了,苍茫一片。雪宛若妙龄少女,天空是她的舞台,万物是她的观众,无拘无束,自由畅快。
雪的声音十分的轻。雪落在阳台上,发出细微的“�O�@”声。雪既能撩动人的思绪,也最易叩响情感的门环,就如“孤舟衰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无奈;赏雪之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喜;爱国文臣“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惆怅;还有游子“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的落寞。
站在窗前,不由得思绪万千……
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之中,总会有难忘的事情,难忘的一句话,难忘的人,可是,最令我难忘的,是那一个表情。
一日,我正在家中看电视,感到万分无聊,正巧,电视上播着足球赛事,我心里暗想:“要是我也能够踢球就好了!”“铃铃铃”,电话响了,不知是缘分,还是老天有眼,这电话正是以前的同窗找我来踢足球的,他们家最近搬进了我们小区,。
我换好了鞋子,兴高采烈地下楼找她去踢球了。
她依然扎着马尾辫,手中拿着足球,嘴里叼了一根草,斜眼看着我,静静地说:“你还是没变啊!”我点了点头,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竞争对手,无论学习,无论生活,我们总要一决高下,她肯定又是来找我比试的。
我们话不多说,立马开始了个人对抗。
她的球技十分棒,我们把院中草坪当成了球场,两端是球门,她的长腿使劲一挥,将球夺了过去,膝盖一弯,对着我的球门就要踢。
“欺负我腿短?”我有些愤怒地冲过去,一脚将球挡住,我看见她的身子正巧闪在一边,她的球门空空如也,这可是天赐良机!
我憋足了气,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将腿猛地往球门的方向一踢。
正在这时,她的脸上浮出了一丝若有若无、很难让人察觉的笑意,我这时才发现,无论我怎样踢,球都必须经过她身边,她挡住我的球肯定十分轻松,而我球门才真的空空如也!
但我的球已经飞出去了,那个球果然被她拦下来了,那个球果然直扑我的球门。当我飞奔过去拦截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又笑了,脸上的笑容给我了深刻的印象。那一笑,真是笑出自我了!如果刚才我保持防守,不受诱于眼前的利益,那么赢的一定不会是她,而是我!
“怎么样,服不服?”
“服,服你个屁!”
朋友看出我生气了,还是微微一笑:“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如果我们总是被眼前的表象或眼前的情绪迷惑,那我们这一辈子该犯多少错,会生多少气啊?你踢球是为了开心还是为了生气呢?”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踢球可比闷在家无聊强多了,比赛嘛,哪有只赢不输的?看着她的笑容,我也不自觉地笑了。她把球扔给我,我们又一次开始了快乐地追逐,小区的天空不断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再后来,不管什么事,每当我急于眼前利益之时,朋友那表情就会出现在我眼前,使我静下心来,考虑更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