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一家人像平常一样围在餐桌前吃晚餐。
大家都很安静,可妈妈的嘴巴却停不下来,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一会儿“多吃点蔬菜吧。”,一会儿“多喝点汤吧。”本来妈妈这样已经很烦了,可是她还一边唠叨,一边不停地往我碗里加菜加肉,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的都放到我的碗里来。我面对这一大碗的食物,实在是吃不下了。
此时此刻,我的肚子里早已经翻江倒海,真想把里面的食物都吐出来。可妈妈看见我这么做会怎么样?她也许会生气,会伤心,甚至会骂我。哼,妈妈为什么非要让我吃这么多?她不想吃可以给别人嘛,为什么要硬塞给我?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烦。终于忍不住了,大叫道:“妈妈,你一直在给我不停的加菜,加菜。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撑的都想吐了!”妈妈显然是吓到了,她呆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那好吧,我不管你了。”虽然妈妈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其中还似乎透露出淡淡的悲伤。
晚饭过后,妈妈来找我谈话。妈妈说:“其实妈妈只是想你吃多点,好长身体。”我听了,有些半信半疑。妈妈接着说:“我给你的都是你爱吃的,没想到你都不要,是我不好。”我听了,心里突然暖洋洋的。想到妈妈被我骂后那悲伤的表情,我顿时感到万分惭愧。看来我错怪妈妈了,原来妈妈是关心我才给我加这么多食物的呀!我真是的,就为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大发脾气,太不应该了。
翻开史册,一幕幕激动人心的场面浮现出来。在那光影之中,有一幕一直让我念念不忘,那就是专诸刺吴王的精彩片段——震撼人心,引人深思。
专诸手端托盘,不紧不慢一路徐行,款款而来。左右两排的来宾中有人注意到了这个相貌堂堂、气质不凡的厨子,实在不像个厨子,觉得好生奇怪,但是已经不妨事了!未及窃窃私语,专诸已行至贵宾台前。
这就是我的目标吗?专诸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大殿,听着耳边丝竹声,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老家,母亲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而白驹过隙,一切都支离破碎。为了今天,自己三年苦练厨艺,终于做成“梅花凤鲫炙”;自己携妻带子,背井离乡,燃尽自己一腔男儿热血,可今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这……值得么?
将军府的庖厨是很知礼的:他脱鞋上台,跪行至吴王僚的几案前,将托盘置于见案之上的国王的头盔旁边。但见木制托盘中有一铜盘,铜盘之中是一条硕大的刚刚蒸好的热气未散的太湖美鲫全鱼——那条大鱼尚未死决,用自己的尾巴十分有力地拍打了一下铜盘……身为“吃家”的吴王僚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连赞几声“绝!”,还情不自禁地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伸过去看鱼,正与鱼儿鼓出的眼珠和大张的嘴巴对了个正着!
“大王,鄙人专诸献上鱼来……”
这值得!吴王僚不务正业,好色残暴,他正带着吴国走向深渊,自己今天的牺牲换来的是千万个吴国人的幸福和吴国更好的前途。自己也算是没有辜负伍子胥和公子光对自己的赏识,为了这一切,自己也是死而无憾了!
“……承蒙大王多年偏爱鄙人所烹之鱼!”专诸用不大的声音念念有词道,“此为刚刚烹好的梅花凤鲫炙,其味鲜美无比,但只怕大王今日没有口福享用它了!”
口中话音未落,手上“啪”一声——只见专诸以掌拍鱼,那将死未死之鱼如蛇吐信子一般从口中吐出了那把玲珑剔透的鱼肠剑,直扎吴王僚的喉头。紧接着,专诸从跪姿一跃而起,扑上去,一把抓住吴王喉头上的鱼肠剑,结结实实地刺了进去。转瞬之间,僚已变成一只挨宰的鸡,鲜血从喉部如泉般涌出,血溅贵宾台。
专诸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在千古一刺的震撼中,震撼的不只有惊险的过程,惨死的悲痛,更多的是一种牺牲,一种抛下自己而成就无数人的升华。
万中挑一的“无情”刺客,为了胸中大义,挺身而出,做出常人无法做到的。即使是千年之后,当我读到这个故事时,思绪仿佛被这个屠户出身的英雄拉回了千年前的楚王宫。这一幕,如此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