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车水马龙街头的喧嚣窗外则宁静而淡雅,勾勒了花木茂盛的园圃,勾起了我如梦的回忆。
在浅草才能没马蹄的三月,垂柳的枝条随着风儿摇曳。不知何名的虫,鸟争相开始歌喉秀。在春日的夕阳下,他们却一点儿也不违和反而为春日填抹了一把色彩。一个个,一只只停留于电线上,驻足于房舍中间。即使是在吵闹,他们也依旧沉迷。哪会一倏忽,就不见他们的踪影啊。乱花浅草也是窗外一道迷人的风景线,草稀却绿的如同翡翠,花儿凌乱的却不失色彩,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风景眼都来不及眨了。
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六月,窗外虽然没有池塘,更没有亭亭玉立的荷花,有的风景,却比荷塘月色还要迷人。蜻蜓时不时驻足在草儿上,花似乎没有春季开的那么娇艳了,更多的是狂野。
在晴空一鹤排云上的九月,金秋时节,田地里已经开始收割庄稼,果园里也开始采摘果实,而窗外的风景也渐渐趋向了黄的色调。树叶变黄了,风都开始转凉了,傍晚时分,在这个朦朦胧胧的时刻,黑暗渐渐跃出山谷,秋天的夜晚,是凄凉的。窗外的风景似乎也是萧瑟的。除了风带动枝条不情愿的摇晃,没有一点生机,这样的情景更让我察觉不到一丝色彩,一丝色鲜亮丽。
在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十二月,似乎很少下雪,枝条自然没有覆盖轻柔雪白的薄纱,鸟虫也该冬眠了。在这样的冬天并不让我感觉秋天般的凄凉,过路人总在窗外跟我挥手。虽然很冷,但他们也会自觉伸出双手向我问候。
我躺下进入梦乡,不管何时,我都会向窗外瞟上一眼,甚至凝望良久,这可能是一天中,我最后的问候,最后的留恋,最后的告别。
落日的余辉染红了整个大地,把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刚下飞机的我,嗓子眼儿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怎么也出不了声,但泪水却早已汇成了一条小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二十年,离开家乡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后,当我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但一切又似乎还是那么的熟悉。
坐上出租车我迫不及待地放下了车窗,探出了脑袋,因为我要使劲地呼吸,呼吸这熟悉的味道。因为我要尽情地饱览,饱览这阔别已久的城市。“师傅,前面这座是钱塘江大桥吗?”“对啊!”“怎么感觉和我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呢?”“你一定很久没回来了吧!”“是啊,二十年……”记得小时候,每次去奶奶家必定要经过钱塘江大桥,每次看见火车“轰隆隆”的从桥上呼啸而过,都会给我非常大的震撼!而如今,桥两岸的城市却是如此的迷人,灯红酒绿,斑离繁华。不过这座桥倒是没变,还是如此的朴实,岁月在它的身上刻下了夺目的光辉。随着汽车的前行,我的脑海中犹如放电影般,一幕幕的老画面不停地闪现。西湖,哦,这不就是小时候妈妈常常带我来的西湖吗?湖边,一位母亲正带着她的孩子在嬉戏,不禁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我,母亲常常牵着我的手在湖边漫步,累了,我们便会找一处长条椅坐下,看看书或是看看风景,好不惬意。如今的西湖少了几分当年的纯朴却多了几分妖娆。
随着汽车的缓缓停下,我已来到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家。父亲老了,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原本挺拔的身姿变得微驼。母亲也老了,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们没有说话,却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二十年,家乡的景变了,物变了,唯有不变的就是那浓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