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在很早之前,在下巴上。
那一次,我真害怕……
我很喜欢打击乐。从小学二年级便到一位教授那学习了。一起学习的有几个同学很快就脱颖而出的人,我也在内。
记得一次在教授那上完课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几个朋友因为平时很少真正聚会,便求着家长到小学边上的华丰贺氏去聚会。我们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入店中。孩子们顿时像是找到了一片充满笑声的欢乐净土撒起野来,家长们便坐在一旁看着我们撒欢。
古语云“乐极生悲”,也许是对的!
面包柜的周围环绕着一条小道,几个孩子绕着那面包柜奔跑,你追我赶。可就在这时,在那奔跑的地面上竟不知何时有了一滩水。我做好冲刺的姿势,正准备来一个大偷袭,用力一蹬,突然感觉脚下一滑,接着,我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人仰马翻的飞了出去,在低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弧线,随着那鲜红的液体在地面溅开,我趴在了地上……
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嘴巴里外大概是因为打了麻药的原因动惮不得。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身边还有一些零碎的铁器,耳边是一些铁器碰撞的声音,还有针在肉与肉之间穿行的声音。母亲用哭丧的脸望着我,把“骨头”二字艰难的吐出来,我更害怕了,她看见骨头了。
恐惧占据我的心,不敢回想那一夜是如何度过。我只记得妈妈的哭声,和医院那白色的天花板。那夜的惊惧、害怕,让我想了很多很多……
人一生充满挫折,每个人都是行走在黑色荆棘之上,哪个不注意,一不小心踩到了,就又多了一个伤口。在前进的道路上,我并不知道还会经历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待我,我只知道,乐极会生悲,因此居安要思危,唯有如此,才能在那无数风雨与挫折的中稳步前行……
现在摸摸下巴,我还会想起那一次的害怕,下巴上面盘绕着一片美丽的花纹,那是对我的提醒……
“幸运”与“不幸”,取决于你对“幸运”的理解。
——题记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没有傲人的家世,没有倾城的容颜,没有灵光的脑袋。无论喝多少瓶饮料,都没有中过“再来一瓶”;刮多少张彩票,也总是“谢谢惠顾”。平凡得连天上的星星都不屑向我眨一眼,云朵也不愿为我停留。在经历了诸事不顺的一天后,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飒飒的寒风夹着细雨袭来,树枝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狈。洁白校服溅洒着扎眼的红墨水,如张开血口的恶魔,下一秒就要把我吞掉。我已无心去想如何洗净它,试卷上同样鲜红的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无法忘记老师那低沉的双眸,那曾经是闪着怎样期盼的光芒?我拖着如灌了铅的脚,一步步往家走。
“唰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瘦弱的奶奶,拖着笨重的扫帚,奋力清扫着道边的落叶。糟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本是我做值日,可我一下课就如躲避瘟神般逃离了压抑的教室,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惊讶,后悔,绝望混着雨水冲击着我的神经。
雨水如泼如倒,没带伞的我顶着书向家跑去。“真是倒霉透顶了!”我想着,视线渐渐模糊,是泪水,还是雨水?转过街角,我停下来喘喘气。幽暗的仓库前,蜷缩着一个老爷爷。他的皮肤是那么枯黄,看不出一点光泽。嶙峋的身体缩在一个极小的角落,单薄的裤子和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透明塑料。已是初冬,他仍穿着件破旧且脏兮兮的单衣,赤着脚,头发像乱蓬蓬的鸟窝一般。很难想象,这样的夜晚,他要如何入眠?
也许是听见雨声,他摸索着往前爬,原来是一个盲人!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伸出了如老树般遒劲而干枯的手,在屋檐下,迎接那连珠似的雨丝。一丝满足和笑意在他脸上荡开,融在雨幕中。
我顿时被震住了。没想到,我才是最幸运的人。我自认为平凡无趣的家,却是多少无家可归的人梦中渴望的避风港;我厌倦的风景,却是盲人们一辈子的奢望;我烦心的作业、考试,却是多少贫困生难以企及的梦想。鸟鸣、树摇、花谢、雨落,这些大自然的礼物,是他们唯一的慰藉和小小的满足。我什么也没有付出,就收获了健全的身体,稳定的家庭,不用担心温饱,有机会去大胆追寻自己的理想,而无后顾之忧。这难道不是世间最大的幸运吗?比起这些幸运,我的一点烦恼与“倒霉”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突然觉得老爷爷的身上笼罩一层光辉,那叫做“知足”。“幸运”与“不幸”,关键在于对“幸运”的理解。能够满足当下,看到自己拥有的,永远都是幸运的;一味索取,自怨自艾,即使得到再多,也仍觉不幸运。
雨渐渐小了,我望见家里的灯依然亮着,散发着我从未感到过的温暖的光芒,
正如我从未想到自己是如此幸运,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