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风刺骨。乌云如洪水一般,携着凛冽的北风与漫天雪花,无情地掩住了孤独的新月。大雪中的公交站,早已披上了雪被。路灯的寒光如同舞台的聚光灯一般,为此刻正上演的闹剧照明。
灯光下,醒目的告示牌上用黑漆写了几个大字:母子上车处。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海中,这几个字无比刺眼。告示牌旁边,立着几个男子,目视前方,视线径直擦过了那五个字。他们是如此心安理得,连耳根也不红一下。倒是一位被挤在一旁的母亲,做错了事一般望着他们,心中焦虑万分:
“为什么他们要站在这儿?那队首的男子,一幅知识大老板的样子,总得认识几个字吧,为什么不带队离开呀!站在他身后的,喏,第三个人。他的眼睛转得飞快,额头老高,连鸭舌帽也压不住了。他应该是个生意人吧?做生意的,不是最精明吗?他为何也不懂体谅人呢。哦,第四个人。哎,他病了!戴着个口罩,没精打采地倚着栏杆。他应该认得那五个字的,我应该对他说吗?我……哎,算了。“
她委屈地垂下了头,抱孩子抱得更紧了。
“呜——”一声长鸣划过天空。车来了!她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兴奋的光立刻黯淡下去。车门口,刚才几个排队的人一拥而上,已经水泄不通。她抱着孩子,孩子挤疼了,大哭起来。
她失望了,无助地退开,脑中盘旋着一个问题:“那群不是文盲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装文盲啊!”
她不明白。方才那些人,不是假文盲,是真文盲——心中空空如也,才是真的文盲。
都说往事如烟,但我不想让你我的往事成烟,我要把你铭刻在心中,在往后的岁月里,品味与你的邂逅。
——题记
那年,我站在戈壁上。
茫茫沙海中刮来一阵萧瑟的风,风中混着沙,似惊涛骇浪,卷起一层浑黄的屏障。远处只有仙人掌、骆驼刺挺立在沙海之中,面对浩瀚的黄沙,矮小了许多。
“蓦然回首”,那是一颗绿色的明珠,沙漠之珠!它们挺着威武的身躯,用沧桑的年轮唱着古老的歌谣——“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杨,承载着一亿年的历史!一亿年的孤独!
它在高大光滑的主干上,布满勇士的碎片随风飘扬,带着一枚绿色的皇冠,一伙胡杨,是一片绿洲,一群胡杨,是一个世界!它们挽着手,向沙漠宣告:我,叫胡杨!
一年前,我又梦回了那片沙漠。
很久以前,从西伯利亚来的季风带来了一些种子。
周围植物劝说道:“回家去吧,呆在这儿没有任何好处。”
“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在那里依山傍水,绿树阴阴,它们能够很好地成长。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没有肯于奉献的人,何来温馨的家园!我愿用自己的身躯铸成一道防沙的长城!”
风不耐烦地说:“是去或是留。”
“留!”
它们依然心潮滚滚,汹涌澎湃。
风依然北去,留下的只是一群心怀壮志的青年。一场雨,下得欢畅淋漓;胡杨,长得高大雄伟。
若干年后,胡杨的身影遍地皆是。戈壁、边境、海岛……他们用自己的身躯铸造防线;用自己的身躯创造未来;用自己的生命建设祖国!没人知道,他们的祖先叫“胡杨”。
他们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象征,象征着我们不畏艰难,迎难而上的进取精神;象征着我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情壮志;象征着我们奉献自我的视死如归。
每当在生活中碰到挫折,我想凭关云长千里走单骑的胆量;辛稼轩单刀如金营的壮志……但必须付出自己的汗水。
几年后的今天,想起那梦中的邂逅,现实的相遇,我品到了那股沧桑的韵味又不失淡雅的气息。
留得往事成回味,回味到的是你的气势磅礴,不畏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