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我和爸爸骑车来到游乐园前面的广场。阳光格外明媚,春姑娘展开了笑脸,太阳金黄的光束洒在我的身上。骑着骑着,我抬头一看,天空中飘荡着各式各样的风筝,它们摇摇晃晃,互比高低,把天空装点成一个美丽的万花筒。我也想放一个试试,于是车停在卖风筝的旁边,选了一个老鹰的风筝。它有着灰色的羽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蓝绿相间的翅膀,威风极了。卖风筝的人对我说:“这风筝线是一百米的,够你使吗?”我以前在老家放过几次风筝,从来没超过二十米,心想“能放个十米就不错了。于是说:“够用了。”
开始放风筝了,我一手拿住线,一手把风筝往天上一扔,然后迎着风跑。可是风筝还是慢慢往下掉,最后砸在了地上。我毫不灰心,学着别人的样子又反复放了几次,风筝还是起来几秒后就像惊涛骇浪中的鱼儿,在风中忽上忽下,最后摔在了地上。爸爸作为一个零基础者,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我的耐心越来越少,打算再试一次,看准风向把风筝往天上一送,风筝慢慢地升了上去,可是过了不久又开始往落。我一看这架势。估计又要掉下来,干脆直接收线吧。
没想到我一收线,风筝线就由弯变直,风筝也挣扎着向天空飞去,我赶紧趁机放线,风筝越飞越高,一下就飞到了六七米高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没得意一会儿,风筝开始慢慢往下降了,我又“故计重施”,赶紧收线,直到线由弯变直。果然,它又挣扎着向天空飞去。就这样,我时而轻松自如的放线,时而心急如焚地放线,我掌握住规律,连风也助我一臂之力,越刮越大,风筝渐渐变小了。它越往上越好飞,几乎不用控制,只用不停放线就行了。不知不觉地,线放完了,只剩下了一圈,风筝也占据了第三高的位置,我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渐渐的,风筝越来越多,各式各样,五颜六色,装点着湛蓝的天空。它带着我的笑声和欢乐,飞向了遥远的天空!
与开学不久后那次相仿,于本周周六,我再次只身一人去图书馆。不过这次我不是去买书,而是去查阅一些有关历史的资料。
清晨,黎明刚晓,我便去了车站。伴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巴士缓缓入站。
许是因清晨天寒,上车时我一看,就算算上我也仅有十二位乘客嘛,不过至少不用像上次那样还得站着了。
我坐在车厢的中间。在我对面的是一个近三十岁的青年。他抽着烟,从他的眼瞳,可看出一丝淡淡的哀愁。他眺望着窗外的远方,手不时地抚摩着身旁一个类似于扁担的东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我并没有太在意他,毕竟我们也素不相识。
车上的乘客逐渐多了。约莫到了路程的一半,上来一位瘦弱的老婆婆。她迈着小碎步,在车里转着圈,希望还有空位。车内已是座无虚席,哪里还有空座位?
她转了大半圈时,突然“啪”的一声被自己绊倒在地。巧的是,正好跌倒在我对面那位青年旁——可他还是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
虽说无情的人我见的还真不少,可这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人,我还是闻所未闻。
正在我准备让座位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我耳边响起。那是坐于我前面的一个近五岁的小孩儿。“老奶奶你就坐我的位置吧!”“谢谢啦……”那个奶奶在那小妹妹的搀扶下,坐到我前面的位置上——可此时那位青年仍是将脸连紧贴窗户。
“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怜悯之心么?”我为他以及这个世界上无情的人感到悲伤。
可过了好一会儿,我发现我彻底错了。
伴着悦耳的到站提示音,我到达了目的地,准备下车。我再次看了眼那位青年。而正是这一看,令我感慨万千:
只见他一手将扁担撑于地面,一手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我看得分明,他的右裤腿管儿空荡荡的。
下车时我这才看清那哪是根扁担,分明是个异常粗大的拐杖。
下车后他一瘸一拐地艰难行走着,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那背影渐渐消失,而我也渐渐懂得了“苦衷”这个词的含义。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于人海之中,而这份感慨却久久定格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