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热的夏天里,我向往蔚蓝的大海,向往软饮的沙滩,我更向往去赶海。
暑假的假期刚开始,我就和爸爸妈妈来到了大连的蓝湾,这里距离市区30多公里,属于近海区,最适合赶海了。赶海其实就是趁着大海退潮之时捕捞些海洋生物。早上四点多,天已经微微亮了,我们乘车去往赶海的领域,车程大概15分钟就到了,下车后,映入眼帘的景色让我心旷神怡,海水与天空已经浑然一体。早上清新的空气中带着几分腥味,浪花敲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清脆的声响,海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漂浮的藻类。
早上的海水还是凉凉的,脚触碰海水时还有些发冷,逐渐的熟悉了海水的温度,我就拿起带来的工具水桶和铁铲来到了礁石旁开始寻找螃蟹、贝类等海产品了。螃蟹一般都隐藏在石头下面,每掀开一块石头都可以看到小螃蟹的身影,我翻找的速度比较快,不一会桶里就有了许多的小螃蟹。这片海滩上最有名的当属一种叫竹节蛏子的海产品了,它长的长长的,一般都在沙子下面。我拿起小铁铲将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沙滩表面铲去,当露出空洞时,立刻用事先准备好的海盐撒在洞口,没过多长时间,竹节蛏子就从洞里伸出触角以及大半个身子,这时需要快速的捉住,并小心翼翼地慢慢将其从洞中拉起,肥大的蛏子就又进了我的小桶里,成了我的战利品。
这时一位渔夫告诉我们还可以用毛笔钓皮皮虾,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立马来了兴趣,看着渔夫示范了几次,慢慢掌握了一些技巧。首先要准备一支毛笔,其次是观察沙滩上是否有冒泡的地方,最后就是把毛笔插到冒泡的沙滩里,只要毛笔一动,再一拉,轻轻松松的就钓到了。
我提着小桶又和爸爸来到了浅滩,把准备好的钓鱼竿挂上鱼饵使劲儿的向海中央抛,不一会就钓到了一条海鱼,反反复复钓到了许多海鱼,大的、小的各种各样。当最后一杆收起时,还获得了一个意外收获--海星。
短短的一个早上,收获了满满的战利品,提着自己用劳动辛苦得来海产品心里美美的。来到海鲜加工房,锅里烧上开水,海鲜下锅,不一会海鲜的鲜味就飘散出来,看到满桌子的海鲜我的口水直流,同时看到了家人们享受我的劳动成果也感到高兴。
一条小路,天堑南北横贯东西,连接着过往与如今。
姥姥家门前的小路历经岁月的洗礼,尽显沧桑的模样。窄窄的小路上汽车一经过,便立刻尘土飞扬。它老旧的模样显得与周围林立的高楼格格不入。就是这样一条路,带给我无尽的温暖与美好。
小路的最东侧有一家菜市场,我经常跟着姥姥去买菜,便也熟识了一些卖菜的商贩。张大妈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个人,她圆圆的脸上总挂着幸福的笑容,逢人来摊位上买豆腐总能攀谈两句。每次我和姥姥去买豆腐时,张大妈就一边和姥姥攀谈,一边从她的小黑腰包里掏出两块糖塞给我。姥姥每次都会阻止,但终究无济于事。张大妈总会笑呵呵地说:“小孩子嘛,偶尔吃两块糖没事的。”因为平时父母从不让我吃糖,我一看到糖就两眼放光。我紧紧攥着两块糖,脸上笑开了花,连连道谢。可能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我经常拉着姥姥去买豆腐,姥姥常说:“你这只小馋猫,以后陌生人给你好吃的千万别跟着走。”我总会笑着答道:“我只跟着姥姥走。”
现在,我很少回到姥姥家,也很少去到那个菜市场了,每次去我都会不由自主的走到张大妈的豆腐摊,张大妈一看到我便笑起来,还是一样的笑容,只是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些。她一边说:“哎呀,你又长高了啊,现在学习累吗,别总给自己太大压力,适当放松放松。”一边从那个黑色腰包里拿出两块糖,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糖,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再往西走一点,便会看见一家淮扬菜馆。它周围店铺的牌子和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这家菜馆依旧不变,微微泛旧的牌匾稍显岁月的痕迹。这家店的主人沈奶奶和王爷爷与姥姥从小便熟识,做菜的味道也和姥姥极像。那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店里,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听他们讲述曾经的故事。从抗日战争讲到文化大革命,从小时候的捣蛋事迹聊到一起在工作时的趣事,他们所聊的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世界,每次我都听得极其入迷,听到有趣的地方时,我便会“咯咯”地笑起来。
王爷爷和沈奶奶的孙子孙女都在外地,身边没有陪伴他们的小孩,他们就把我当成亲孙女一般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我留一份。王爷爷是个知识分子,酷爱诗词歌赋。我一到店里他就会教我背一些古诗,他诵读古文的样子我至今仍依稀记得。他是我最早的启蒙老师。
今年春节时,我回到姥姥家,经过这家店时发现牌匾换了,店主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姑娘。我问起姥姥这件事,她说:“你王爷爷走了,沈奶奶身体不如从前,一个人也无法支持菜馆正常运营,就被孩子接到身边住了。”我听得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和蔼的笑容。他们用温热又有些粗糙的手摸着我的头告诉我要努力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我知道,那段时光终究是无法回去了,仿佛一切都有了些许变化……
属于我的小路印象藏匿在记忆最深处,淹没在流逝的时光中,但曾经的温暖与美好却冲破岁月的枷锁向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