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可绝尘,浓能远溢。有过面缘吧?它从不来招惹我们,生意也不必招徕;到了时候儿,我们提着鼻尖,自当登门造访。它是特有名的香花,一香“好几里”(没人证实过,香确是真)。好俗!真俗!你看莲菊梅香得清芬幽雅,竹甚不发香,你这叫什么?
香得艳俗,高尚士不屑理你!
看样子玉雪可爱,媚俗在骨子里。瞧不起你!小小的苞,妖冶劲儿倒不小!再说栀子:你也同罪!……
“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快,你管得着吗!”汪曾祺先生辨如是说。
“对,好!我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可你不能总教我埋葬自我!岂不枉活?我不服气!君子?去罢!你不教我香,我偏香,还最香!香的你一面打喷嚏,一面再审我!”
刁蛮东西,竟不认罪!你看,一场香事,末了你剩什么?四肢都不健全,还有胆量和人胡诌?
“这就是我的愿望。绝不是矫揉造作。到了冬天摘了帽儿,大家都一样;每次新生,留痕迹给世界,如香椿兄……”
看似夸人,实则夸己!城府颇深,难道你想和我们菊梅比尊贵?
紫阳花。招贤寺植桂,香紫可爱,郡守白公号为紫阳花。僧人所植,郡守给名,世人之所爱也。
爱它什么?我是俗人,我爱它顶香,香得“不讲道理”;还爱它“闭门造车”,出关后“一鸣惊人”;爱它顶接地气的一面:“簪头作羹饭”使妇女姑娘们全都乐开怀!
这时候,我们的桂花又很多变似的,由少女变作老妇人,脸上也换作慈祥的笑。
我们的桂花,凭绝对的香在花与花的禅让中脱颖而出。
我们的桂花,靠慈母的胸怀在四季的轮回里独占一席。
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桂”花醉洛阳。
清晨,晨雾朦胧间的城市还带着几分倦意。旭日未至,可那缕晨光好似不甘心被云烟埋藏,挣脱了黑暗,霎时间,一抹明艳的光彩穿云拨雾轻泻下来,断断续续地撒落一地。
清风来了,伴着我最熟悉的音符从厨房缓缓而来。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厨房,刚到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影在灯火下忙碌着,是父亲。他在为我做早饭。晨风依着他的发梢流过,带出一圈又一圈的银光。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只是自顾自的忙碌着,加水,翻炒。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阵阵辛酸,自从我上了初中,母亲又生下了弟弟,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了。走上前,正欲帮忙,不料竟被他一口回绝。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不愿我帮一点的忙。水开了,雾气爬上了他的镜片,朦胧中,我看见了他深陷的眼窝,鼻尖有点儿发酸,我想,他定是昨夜又在学校巡宿舍至深夜了罢?今早,胡子还没来得及打理,就起身做早饭了……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那么沉默寡言,相册里照片常见的都是我与母亲亲密依偎的,少有他半点影子,而这些完美的照片都是出自父亲的手。在生日宴会上,握着我的手切下第一块蛋糕的总是母亲,而父亲总是在一旁做些诸如吹气球、整理物品和切水果之类的事情。他总是站在我的身后,以至于有时候我都忽略了他。
于是,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父亲竟有些愕然,好一会儿,才接过我手中的杯子,轻轻地�萘艘豢冢�递给了我。我分明感受到,父亲沟壑纵横的手是那样的粗糙……
我端着那杯还没喝完的温水,急忙走出了厨房。随后,父亲很快便端上了热腾腾的早餐,一口没吃,又回到厨房收拾去了。望着父亲伛偻的身影,我的眼睛再也止不住被泪水填满,打在了最柔软的心尖……
我舀起了一勺热汤放在唇边,试出了父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