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会克隆,我要克隆一只蚊子。蚊子,大家一定不陌生了。夏天它神出鬼没,咬人又吸血,咬完后还痒极了,一定很讨厌吧!那我为什么要克隆蚊子呢?其实我要克隆出一只能吃蚊子的蚊子。
我先在克隆仪的罗盘上喷了一点灭蚊素,再刷上一面保护层,把气味全部灭掉,接着提取一点蚊虫细胞,把它们合成。“啪”一只蚊子从仪器里飞了出来。
这只蚊子别的不吃,就吃蚊子。而且它的食量很大,每天要吃大约3万只蚊子才肯罢休。为了防止它被人当成普通的蚊子拍死,所以我特地给它加入人的思想。简单的说就是会说话,我给他起名叫“吃蚊一号”。
我带着它来到野外。那里蚊子多得满天飞。见我过来,蚊子们便都朝着我飞来,我立刻放飞了“吃蚊一号”,为了方便辨认,我挑特地在它身上涂了一层无害的红色染料。只见它飞了上去,因为外形特征一样,其它蚊子并没有在意,“吃蚊一号”咔吧咔吧地吃了起来,一只蚊子朝我飞来,只见“吃蚊一号”一个俯冲,张大嘴巴,一口把蚊子给吃的一干二净。不一会儿,方圆十里除了“吃蚊一号”,就看不见任何蚊子了。
我兴高采烈的回去,开心的蹦了起来。突然我猛地一惊,坐了起来,原来是在做梦,感觉手臂奇痒,原来被蚊子咬了个大包。唉,如果真有吃蚊一号就好了!
在十一月萧瑟的深秋,遍地的草和叶,都带些颓废的枯黄。这时家门口那棵草,便绿得抢眼。
它的绿是熬过春日的平地雷,夏初的蚜虫,秋老虎的热风后结出的浓绿,像深潭里滚出的一点颜色,像群山里幽幽的雾霭。那点绿,在满目秋黄里几乎叫人惊心动魄了。于是我一日一日热切地关注它,仿佛透过秋天最后的绿色,我能看见自然美丽的倒影。
它仍在一天一天地长大。肥厚的草叶在风中招摇着,有春初柳条将舒未舒的情态。它尽情地舒展,飘摇,每条纤细的茎络上都能抖落快乐的笑声。有时下过一场雨,空气都干净了,我蹲下身仔细看它,那挑着露的叶几乎有诗一般的美丽,芽尖在层层包裹下娇娇地露出个头,有孩童的娇憨样子——那是久违了两个月的嫩绿呀。这要叫人疑心春天是否还未走远了。
我每天都醉心在这片小小的自然之中,直到那个至今仍让我万分惆怅的清晨。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打开门去拜访它,却只见它蜷缩在一片泥泞的洼地里,叶尖上凝固着一抹黄色。那不是秋天的黄它不是被时令击败的。那黄色里有焦烫的味道,有未散的余温。
我的自然被谋杀了,被一盆从天而降的热水烫死了。一阵怨恨、惆怅、凄惶兼有之的情绪缠在我心头。何其残忍,何其粗暴!一片熬过时令熬过风雨,比大雁还能忍耐痛苦,比仙人掌还能经受风沙的绿色,就这样消失了。
它好像不是个例。从前有千万种生灵,他们经受火山、暴雪与地震,从远古活到当下,却没挺过黑洞洞的猎枪。我们应该是被整合进自然的一部分,却偏偏要把“人”孤立出来。我们同自然的缘分,或许偶然,或许必然,是神随手一指,是亿年前第一粒阔叶木种子落在贫瘠大地上,于是我的命里就有了烙印。
我对自然的热爱无所说,无所寄托,只有眼泪能表达;人对自然的残忍,无所说,无所寄托,也只有眼泪能表达。这份炽痛的热爱放在那棵草上,迎来一盆热水,放在千千万万生灵上,不知又迎来怎样的苦难?
我连庇护我的一方小自然都办不到,那么广袤的大自然又由谁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