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看了看四周,一片朦胧,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电子日历,今天是妇女节。
我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跑去客厅,发现妈妈已经去上班了,我坐在沙发上想:妇女节终归得帮妈妈做些什么。送束花吗?还是做张卡片?还是帮妈妈把家里打扫了吧。于是,我刷完牙,洗完脸,拿起工具就开始干活。
书房里的书总是东倒西歪的,上面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吹了一口气,灰尘便四下飞扬,害得我猛打阿嚏。我先书照着大小的顺序放好,然后开始擦除灰尘。书架顶部是最难擦得,要踮着脚仰着头。想想早饭还没吃呢,准备暂停放弃,想到妈妈要中途回来岂不是功亏一篑。于是我又加紧干了起来。角落里的箱子是好久都没挪动过了。那箱子重得要死,我使劲往一旁挪,手臂的青筋暴起,脸都憋红了,才把箱子移开。果然满是灰尘,还出现了受惊吓外逃的蟑螂。
做好室内的卫生,剩下的都是比较简单而又轻松的活了,给花浇浇水,把枯叶扫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可我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有厨房等着我呢。
厨房的油烟处理也是不容易的,我的手指都被洗洁剂泡白了,才算是把橱柜面上的收拾干净。透过玻璃窗,耀眼的阳光照着我脸上晶莹的汗珠,我这时才发现,我的衣服全湿了。想到妈妈要是一回来,看到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她一定很高兴,我的心顿时又愉快起来。
客厅里的钟不知不觉敲响了12下,我还蹲在阳台水池旁帮全家人刷鞋底呢。真奇怪,居然不觉得肚子饿,活干得越多,越不觉得累。终于,当我把衣服全部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好的那一刻,门铃响了。
我开门一看,是妈妈。她看了一下家里说:“今天钟点工来了吗?不是说下午我才在的吗?”我飞快跑到沙发旁,拿起一本书,故意装出慵懒的样子说:“是啊,今天钟点工来过了。”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妈妈果然没有发现。但是我想等到下午她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给了她一个多么大的节日惊喜。
那时,妈妈一定会说:“儿子,你真是太棒了。居然藏了这么精彩的一个礼物给我。”
“轰”——随着巴士汽笛巨大的声音,我苦苦等待的巴士终于靠近。大雨倾盆而下,我匆忙地跃上巴士,抖了抖湿冷的身子,“终于,上来了。”
巴士上人满为患,想必大部分都是来躲雨的。窗外寒风呼啸,阴暗的天空时不时划过一道煞白,尽管没有座位,但我还是为能搭上巴士感到庆幸。我随手从书包中抽出一张报纸,上面的头条用大字标着:“我市通缉盗窃犯李某,正在追捕,请广大市民注意!”还贴上了一张照片。
巴士发动了,我收起报纸,就在我打算用发呆度过这段时间时,我注意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一旁那个满脸胡子、衣衫褴褛的农民工的腰间。我再定晴一看,皮夹克男的手正偷偷摸摸地向那工人腰间的钱包伸去,而那工人却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我忍不住为那位一脸倦容的农民工擦了一把汗,他大概是刚领完了钱,正要回家给家人一个惊喜的辛劳民工吧,但他的劳动成果却就要……
我抬头向那夹克男瞪了一眼,正好碰上他向四周张望那鬼鬼祟祟的目光,我猛然一怔,这脸似曾相识啊!他一愣,立刻瞪了回来,压低声音对我说:“小子,别多管闲事,不然……”他的手伸向腰间,一把明晃晃的东西露了出来——是匕首!我的心狂跳不已,全身顿时像被绞住一样绷紧起来。
“……我就弄死你!“霎时间,一道白光划过,黑漆漆的天空瞬间亮如白昼,他狰狞的脸也清晰得越发可怖:
只见那张粗犷的脸的正中是道极其扭曲的疤痕,如同一条殷红的蜈蚣趴在上面,双眼一阵寒意,浑浊的眼珠深不见底。
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恐怖攥紧我的心,我想起来了,那通缉犯照片上的那张脸就是他的。
他见我退缩了,手又如一条伺机而动的蛇一样,又伸向了那工人的钱包,近了,越来越近了!我只觉一股无法阻挡的冲动撞开了我的口腔,片刻后,我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厢中回荡:“他是一个通缉犯!快抓住他!”
那人忽地一惊,猛一转身,恶狠似地向我扑来,咆哮着:“好啊,好啊!”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但想象中的血腥并未袭来。
下一瞬,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只见那个“工人”一跃,将夹克男扑倒在地,“工人”的那张脸我也认得,是报上那位刑警队长!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大脑仍然空白,我摇晃着下了车,耳边回荡着刑警那爽朗的声音:“干得好!为正义挺身而出,好样的!”天已放晴,太阳向我眨着眼,似乎在表彰我这一次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