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妈妈带我来到菜市场去买菜。早上正是菜市场热闹的时候。
刚到集市那里,像开了锅一样,吆喝声、叫卖声、砍价声各种声音连在一起。大大小小的摊铺之间走满了人。有骑着三轮车拉菜的农民;有提着菜篮买菜的老奶奶;还有许多骑着电车买菜的年轻人。
一位骑着三轮车急急忙忙的在路上行驶着,车上装着一大筐柿子,红彤彤的柿子堆得冒出了箩筐,集市上的人太多了,奶奶一个急刹车,箩筐翻倒啦!又大又红的柿子,像不听话的小娃娃一样蹦着跳着,蹦到了马路上,跳的到处都是。奶奶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慌手忙脚的捡柿子,数不清的柿子滚的满地都是,奶奶哪捡的过来呢?
集市上的人七手八脚的捡起柿子来。路边一个卖菜的老爷爷乐呵呵的说:“你这柿子卖的可真够快的呀”!奶奶直起身来,不由的皱起眉头,万一每个人捡几个就一哄而散,档也没法挡啊!这时,只见一个小伙子连忙把老奶奶的箩筐扶正,又顺手捡起了散落在脚边的几个柿子放回了箩筐,大家把手里捡到的柿子都放回了箩筐,就连小朋友也捡起了滚落在脚边的几个柿子,也放回了箩筐。
这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又结束的这样迅速。那位运柿子的老奶奶还没来的及说声谢谢,帮忙捡柿子的人都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街上又恢复了热闹的情景,满满的一筐柿子又回到的奶奶的三轮车上。
走出影院,夜幕已经悄悄降临,繁忙的车辆穿梭在大街上,暖暖的橘黄色灯光映在车身……
带着轻松的心情,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猛然间,一声哀嚎“震住”了我的心。出于好奇,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慢慢地移动着。那是什么?我走上前去。意想不到的是,那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发出“呜呜”模糊不清的声音,手和腿完全畸形,显然失去了正常的劳动能力,他一点儿也不具有一个正常人所具有的条件。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孤零零的钱盘子。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本能地想转移视线,却无奈地恰好与他的视线相逢。这是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在黑暗中,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似乎是黑暗中的一盏小灯。从那双眼睛里,我看到了——他凄惨的生活、期盼的心声、以及那绝望的心情。他把他所不能倾诉的、不能记录的伤悲与苦难流入到了那双眼睛里,以及他对人生的理解、对世道的思考流入到了那双眼睛里,那双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他的愿望——能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同时,那双眼也是凄凉的、无奈的,又仿佛在责备、怨恨——那过路人的冷漠与无情。
过路的人,行色匆匆,大多数只是冷漠地扫上一眼,眼里充满了深深的厌恶;有的嘴角轻轻上扬,仿佛在讥笑,仿佛在嘲讽;纵使有能够停下脚步的,也只是默默相望,终会抬起脚步,无奈地离开……
灯光下,他只能倚着墙,躲在又黑又脏的角落,只能任凭路人从他身边旁若无睹地走过。多少冷漠无情的路人都带着钱包而来,带着钱包而去,这些钱和他们一样,冰冷冷,毫无生机与体温……
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十元钱,放在了盘子里……灯光照射着大地,我陷入了沉思,眼前,仿佛还是那双眼睛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