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第一次掉牙记得非常清楚呢?而我却对第二次掉牙记忆犹新。为什么会这样呢?请听我细细道来。
那时候我大概七岁——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年龄——住在外婆家,我天天巴望着那颗已经摇晃的牙快点掉下来。有一天晚上我刷牙的时候,忽然那颗牙摇了摇滚到了我的舌头上。当时我还没发现,以为是一粒石子儿呢,吐出来一看,原来是颗牙。我又对着镜子呲了呲牙,哎呀,那颗牙终于掉了,嘴巴里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我赶紧大喊:“妈妈,我的牙齿掉了。”
妈妈闻声赶过来看了看我的牙,又瞧了瞧我豁牙的嘴巴说:“真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啊!”妈妈说完给我倒了一杯冷水让我漱口。我把嘴巴里的血吐出来,接着拿了把旧牙刷,蘸了点水把这颗牙齿刷得亮晶晶的。
外公听到了也来凑热闹,让妈妈把牙齿扔到屋顶去。我觉得很奇怪,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扔屋顶呢?”外公笑容可掬地说:“如果上面的牙齿掉了要扔到床底下,下面的牙齿掉了就要扔到屋顶上,这样你的新牙齿才会很快地长出来呀。”
妈妈告诉我这是家乡的习俗,也是外公的期望。我想,等牙掉完了,换完了,我也就健康快乐地长大了,真有意思。
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
几个小凳,一个矮桌,柴米散发出的庸俗的气息,也在暖烘烘的阳光下归为幸福。
在家,我只负责吃和睡。由于一天内都学校度过,在家的时间便异常珍贵,所以每到家,我就只能看到一盘盘菜肴,摆在面前,看不到那些隐在油盐之间的用心。
假期,一日中午我闲来无事,去探究那藏在炉灶中的艰辛。我走进厨房,一阵热气翻涌着冲过来向我咆哮,母亲穿得清爽透气,正对着锅里那盘尚未经考验的菜锻造。掀锅盖,将锅铲从重重白烟中穿去,左翻右炒。油烟气滚滚而上,母亲的身影已难辨,只看见母亲从那花花绿的调料中抽出几瓶,听见盖子扣合的不满声音,听见菜品成功的满意声,母亲于是尽快加水,我看得眼花缭乱,直到菜品露出庐山真面目。我才得以回魂。一盘精美菜品,出了油烟,摆上桌子,我得知了柴米油盐的伟大与不易。
这场景使我心头骤然一酸,我才了解柴米油盐这种看似庸俗的东西,竟不亚于琴棋书画带来的幸福。
我自小练琴,家中琴声常常响起。然而家中人人都繁忙无比,尤是家中高二的哥哥,被我那自诩天籁之音的琴声扰得烦躁不已,去提醒我,温和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到“危机”,我便“放肆”起来。于是此事越闹越难以控制,日夜操劳的母亲心急火燎前来批评责问我,我不服劲。客厅里就充斥着我的无礼又无理的无头绪的吵闹,这刻哥哥过来亲切安慰我说“没事”,我心里正得意自己扳回一局,然而妈妈说出哥哥每天迁就我,而熬夜学习。我感到一顿,无知幼稚的自己从未牵挂过别人,而心里却被别人牵挂着,那腾腾而起的复杂感情中竟有一种家庭幸福之感,胜似那弹琴之娴熟与众人之夸奖。从此,我体会到了幸福的另一种滋味。
家庭生活竟如此不易,却也有一股幸福的源泉流进每个成员心中,也会觉得柴米油盐酱醋茶被罩上了神圣的光辉,叫做幸福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