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冬日,寒风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刃,寒风刺骨,我的手似筛糠般抖动,手上都被冻出了冻疮。
有一次,奶奶帮我剪手指甲,看着我的手,皱着眉头,眼睛里流露出了心痛和自责。
早晨,我起床,下楼发现桌上多了一双漂亮的手套。“奶奶,手套是谁的。”我疑惑地问道。奶奶走过来对我说:“是你的。”我十分高兴,一蹦三尺高。可是,我望着奶奶的脸上,眼睛里多了一条条红色的血丝,脸颊红红的,嘴唇都干裂了。
我眼眶里充满了眼泪,脑袋里也不禁浮现出奶奶买手套的情景——
风“呼呼”地像个野兽似的刮着您的脸,吹着您的皮肤,可您像没有知觉,把寒风放在脑后,心里只坚定着一个念头买手套。无论寒风如何摧残您的身体,无论雪花如何消磨您的意志,您的决心像一座房屋,无法撼动,而那“房屋”里,装着的是我!
最终您忍着寒冷,忍着疼痛,买回了那一双饱含您温暖的手套,却把自己的手套忘了。
我戴上了手套,只感觉一股暖流分布在了我的全身。我戴的不是手套,而是您用爱,您对我的关心一丝一线织成的。我深深感受到了,藏在手套里您的温暖,您对我爱的温度。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抱住了奶奶,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奶奶,对不起,我又让您操心受苦了。”奶奶却安慰我道:“傻孩子,手套是奶奶托别人帮你买的。”
我知道,这是奶奶想用善良的谎言让我别在意。可我知道这寒冷的天,有谁会帮您呢?
我抱得更紧了,想把身上所有温暖给奶奶,让她也拥有温暖,拥有我的爱。
这不是可以用金钱买来的手套,而是倾满了奶奶爱和关心的手套,这是我最难忘的一双手套。
这天,天空一如既往晴朗,空气如往常一样清新,太阳如往常一样大又红,路边的野花一如既往的艳,一条鹅卵小道依旧长又宽,路上的行人……但对贺知章来说确不一样。瞧!原来是他要告老还乡。
贺知章背着包袱,走在参差不齐的鹅卵小路上,一崴一晃的,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摔倒了似的。再看看昔日的贺知章,一个屋黑发英俊少年郎,现如今已成了两鬓斑白的白发小老头喽!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岁月已经在贺知章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知谁又能想到六十多年前那位离家少年郎,是眼前这个小老头儿。
尽管贺知章的腿脚已经不利索了,尽管牙齿已经掉的不剩几颗了,尽管两鬓的头发已经稀疏变少了,但未改变的是他对家乡的热爱,为改变的是他对家乡人民的思念,未改变的是他那一嘴地道的乡音了。贺知章边走边想:等会儿乡亲们一定会在村口接我吧!想到这里,贺知章内心不禁暗暗自喜:见到乡亲们该怎么说呢?“乡亲们好!‘偶’是贺知章,‘偶’是贺知章。”说着,便自言自语道。只因回乡之路太过漫长,贺知章一路哼着小曲儿,随笔写下了两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一段小曲儿,两句小诗,填满了贺知章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在不知不觉之中,贺知章已经到达了村口,他闭上了眼睛,不由得笑道:“乡亲们好!‘偶’是贺知章!”无人应答,再来一次,还是无人应答,贺知章睁开了双眼,眼前空无一人,看来时间过去了太久,村民们都把他淡忘了吧。
正当贺知章沉浸在失落之中时,突然两个孩童的打闹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贺知章喜出望外:有人来了,看来还是有人记得我的。想到这里,贺知章赶忙跑到了两个小孩儿跟前,指着自己,激动地说:“‘偶’是贺知章,‘偶’是贺知章啊!”两个小孩儿看着面前带有跟自己一样口音的小老头儿,笑着问道:“请问这位客人,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呀?”
顿时,贺知章黯然神伤,愣了几秒,转过头来,心想:我已经几十年没回家乡了,也难怪孩子们不认识我。随后,他拿起笔,在前两句诗的后面又添上了两句: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贺知章流芳千古的《回乡偶书》就这样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