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我国的传统节日孕育着新年将要到来,春天也将悄然而至。也寓意着雪将来降。
早上起来,玻璃上因为寒冷而凝结起来的冰霜在月光下变换着色彩,若隐若现地闪烁着。霜以它千姿百态,神奇异常的独特风姿,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外出晨跑河堤上那一层薄薄的白霜,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又像是有数亿颗细致,小巧玲珑的钻石丝绸,覆盖在这河提旁的草坪上,闪着寒冷的银光。河堤两旁那一株株沾薄霜的柳树上,净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枝上,满树银花格外壮观。难怪人们叫它银花树挂。那河上与两岸之间的晨雾,时而聚合,和形成一片乳白色的雾海。时而散开,像朵朵在空中盛开的雾花。那浓雾像牛奶一样浓稠。抓一把软绵绵,吸一口甜津津,跺一脚轻悠悠,身体的一切感觉都放松了。我贪婪地呼吸着这大量的雾气,仿佛一切烦恼和与学习有关的事都忘却了,只剩下了这美好的感觉。渐渐地,随着晨跑的距离与时间的流逝,河堤小山坡的那一边越来越红,雾也慢慢的消失了。莫不是扯着太阳的手飞上了天空,一轮鲜艳的红日光芒四射的从山坡上升腾而起。把起霜后的草坪树映照的耀眼明亮。阳光总是不需要吩咐,便洒下一大把,照在身上,也照在心里暖暖的,使人感到舒心愉悦。
晨跑完已经七八点,回家的路上走进一家胡辣汤店,便闻到了鲜香辛辣的气息。在这寒意逼人的冬天,一碗香鲜酸辣的胡辣汤下肚人变活了起来。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配上几片油饼或者油条,外脆里香的水煎包,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有汤有肉,有菜,所有的疲惫不堪尽数消解。心尖儿都是满满的幸福感。对河南人来说,一碗胡辣汤足以慰风尘,一碗胡辣汤就是人间烟火气儿,最抚凡人心。“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至味是清欢”,一碗胡辣汤吃的是烟火气味,品的是人间清欢,人生百味,汇成一碗汤,五味杂陈,酸甜苦辣的胡辣汤里,熬着一部千年河南史。最是人间烟火,得有味处处是清欢。
饭已吃完,新的一天也拉开了序幕。回到家,正式开始了备战中考的一天。
“我回来了。”三个人三种语调,这是属于我们一家的温馨的仪式。
母亲通常是最早回家的。脱下外衣,换上家居服,洗过手,便走到灶台前,奏起叮叮当当的“厨房序曲”。做饭时的母亲也不是一心一意的,眼神扫过路上行人的身影,每每看到那轻盈的脚步亦或是那沉稳中带有焦急的步履,藏匿于脸颊的笑意便会涌出来,荡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匆匆跑到门口将门开一道小缝,而后哼着曲儿继续手里的活计。在听到那句熟悉的“我回来了”之后,那笑便怎么也藏不住了,故作惊喜地问候一句:“回来啦?”然后转过身去,将那份幸福化作调味品撒入热气腾腾的炖菜里,熬煮一锅幸福的滋味。
父亲下班时间不定,但若走在楼道中都可嗅到家常小炒的香气,是的,父亲一定是回到家了。父亲做事向来讲求一心一意,做饭就是做饭,心思断不会放到别处。但奇怪的是,无论我何时走到门口,还未抬手敲门,父亲便已推开门来,面对我或母亲欢欣的笑脸和那句“我回来了”,父亲都只报以一个轻轻快快的“哦”字,但若是不细细观察,留心注意,父亲眉眼中的那份欣悦,便只可转送给门口冰凉的的空气了。
最后一个归家的人非我莫属。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小的心房里也住进了许多搅扰人心的烦事。好友之间的争吵、老师的批评、考试的失利……争相“拎包入住”我的心里。踏着路上的小石子,心中的烦闷不知如何发泄,走到单元楼下,一抬眼,那明亮的灯光,忙碌的身影统统收尽眼底。小步快跑,推开门的一瞬间,母亲亲切的问候话语迎面而来:“回来啦?”“嗯。”心中的种种烦扰涌上心来,几欲张口的我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和厨房中父亲明显放慢了动作支耳倾听的背影,心中释然,笑容替代了满腹的牢骚,一句轻描淡写的“回来了”冲破枷锁。母亲的笑意爬上眼梢,兴冲冲地问我一天的趣事,父亲在一旁时不时笑着嘲讽母亲几句……所有的“入侵者”都统统被“原住民”驱赶得无影无踪。
一句“我回来了”,短短四字,是家庭生活中最微小的仪式,却也是大大咧咧的母亲内心的惦记与牵挂,是一向严厉的父亲留给家人的“温柔乡”,更是我的归心似箭和温暖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