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重读!怎么回事!”双眉紧蹙的老张厉声叫道。唉,又摊上事了……
“让我怎样感谢你……就像……”
“不行,重来。”空荡荡的楼道里只回旋着我们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终于在老师一次一次示范纠正下熟练了,越读越顺,情感越来越充沛。
“吃饭去吧,通过!”老张潇洒地一摆手,我们终于解放了。我们一组急冲冲地奔下楼梯,结束了这场朗读小组赛前预检关。
每次课前朗读过关其它组都像流水一样顺畅,可号称“堵塞组”的我们,一到我们这,嘿!它就过不了,像堵了一团。每次都要被老张来一番“朗读大改造”。
过几天就是家长开放日了,老张点名让“堵塞组”演读,身为组长的我,只能接下这个担子。挨个调教,教室办公室两头跑,几番请教老师。课下练习,西瓜里挑籽,鸡蛋里挑骨头地一遍接一遍练习。
总算迎来这一天了。我们组站在台上,眼神不像刚上台飘忽不定,而是变得自信笃定,手不再是从衣角上卷来卷去,不知所措,而是随着音乐的合拍,像指挥家一样挥舞着青春的力量;从嘴里跑出来的不再结结巴巴,而是时而如流水般轻缓,时而如震雨般铿锵有力。
“你就像清风一样,拂过我的心;你就像阳光一样,沐浴我的心……”糟糕,忘词了。那一秒,仿佛度过一个世纪,鼻尖的汗涌上来,心里如有只小鹿般疯狂撞动,拼命想搜索的信息,可大脑想死机般一样空白,手开始抖了,心开始跳了,舌头开始打结了。
我配上动作,指向屏幕,眼睛扫过我要读的那行,轻轻地转身,缓缓地说出那句“让我怎样感谢你!”结束了。刹那间,我的眼神碰撞上老张那欣慰的眼神,随着台下的掌声,我们一组向台下鞠躬。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的辛苦,体会到了先苦后甜的快乐。我不只喜欢让人快乐的掌声,更是想要得到平时雷厉风行的老张的认可。
那一刻,是我最自豪的时刻。
爱是早晨微风拂面,亲情是午夜月光如水;爱是喷香的桂花,看不到花瓣,却芬芳满怀;亲情是涓涓的细流,闻不见声响,却缓缓长流。
亲情是宝贵的,是永不会变质的,是我们一生的财富。
发烧的我头像铅球一样,重的抬不起来。一轮高月独挂夜空,几颗繁星无力的守侯在其身边。点点星光闪烁,那光亮微乎极微。路灯所发出的光亮,在空旷的夜空也显得如此微弱。
母亲端来了一碗药,即使还未喝下,我的口中也有了一股苦涩,我开始退缩了。我不想动,面部狰狞着想让母亲明白我的想法。母亲用她粗糙的生着茧子的大手抓住了我细嫩的小手,用带有恳求的声音说:“喝了吧。”我不情愿地伸出手去接。母亲摇了摇头,端起碗来轻轻吹,待到温度刚好时,才放到我的嘴边示意我喝下。
苦味涌上心头,不由咳嗽几声。母亲急忙拿起放在手边的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边喂我喝,边拍打我的背部。一杯水下肚,睡意逐渐袭来,母亲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关了家里最后一盏灯。
我躺在床上,睡意忽然全消失了,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由地又看向窗外。路灯已经灭掉了,天上闪烁的星星好像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银白的月光洒向大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零点是个奇妙的时刻,它们变换为小精灵,让困意爬满我的全身,而我经不住它们的诱惑,眼皮越来越重,渐渐没了知觉,睡着了。
优美的鸟叫声唤醒了睡梦中的我,神智逐渐清晰,直至全醒。咦?是谁在我身边?啊!竟然是妈妈!她竟陪了我一夜!我拨开她的发丝,脸上的皱纹是我曾经从未注意到的,她趴在我的身边,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在劳累奔忙中,她的手不再如此细腻。可能是我吵醒了她吧,她揉揉朦胧的睡眼,呆了一下,忽然又猛得站起:“我去做早餐!”她那疲劳的双眼竟在看到我后变得神采奕奕,眸子里闪着亮光。
我拉住母亲的手,“我爱你”三个字就在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哽住了。“怎么了?”母亲的声音略带沙哑。“没什么。”我朝母亲露出了最灿烂的微笑。一缕阳光直射进我的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不仅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我的心田。
无言的爱与亲情是伟大的,不经意间就会温暖人心,让人久久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