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是邻居王老伯家一条已死掉的黄色的宠物狗。它活着时矮胖,臃肿,走路时摆谱似地摇摆。
尽管我常常把饭桌上吃过的排骨带给它,依然无法平息它愤怒的长吠,我根本不知道这只狗咋想的,难道是嫌骨头上残留的肉太少?狗应是通人性的,我认定这是只没有良心的狗。
我们的关系逐渐恶化,它把我当成死敌。每次我结束饭局回到住所的楼下,“皮皮”便会梦扑过来呲牙咧嘴,我也借着酒劲学狗叫,与“皮皮”对峙。接着,我逼近,追打,它边逃边吠,直到在王老伯身旁,它会停步摆出进攻的态势,依旧狂吠不止,狗仗人势。后来,只要我从楼下经过,它在王老伯家二层的防盗窗边也叫。楼下的老头老太太有时太寂寞,便对着皮皮提我的名字,这狗还是狂吠,不但没有情商,连智商也没有了。我出差去了几天或早出晚归,八号楼上的老头老太太也因此都知晓。
一段时间,不见王老伯老俩口。听说“皮皮”住院了,去临汾的大医院四处求医。不知道天天对着我吠的皮皮,在病榻上有无内疚之感!后来,王老伯老伴告我“皮皮走了”,说话时,老人哽咽,眼圈红了。可我心里有一种幸灾乐祸地高兴。我想,不知道它为什么理想和目标过在活一辈子,这病与心态有无关系?不妨站在狗一边想想人,再回过来站在人一边想想狗。
“皮皮”死后,我出行的个人隐私有了根本改变。
我的爸爸是个警察,身材高大,比较不爱笑。
我的爸爸之前是很爱吸烟的。只要他在家,家里就全是烟气,烟灰缸里全是烟灰和烟屁股,风扇一吹,到处都是。我就说“吸烟不好,会得肺病的,如果要吸,你就去房间关门开窗吸,不要让家人吸二手烟”。后来,爸爸回到家,就不抽烟了。他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左脚翘起,一会儿右脚翘起,不时揉搓着嘴巴,看看烟灰缸……。我知道他想抽烟了,可是爸爸真忍住了。
我的爸爸之前是很爱骂脏话的,尤其是生气时,一说脏话就停不下来的样子。有时候,他抓不到犯人,就自言自语“妈的,抓不到该咋办”;有时候跟我生气,就说“妈的,毕豫威,你怎么不怎么样,怎么样”。一次在学校学了文明用语后,回家我就跟他说:“共建文明社会,拒绝脏话连篇,爸爸你要以身作则,不要让你的脏话带坏我”。经过我这次的谈话,后来,爸爸明明到了以往必定说脏话的时候,爸爸一说起,就赶紧挡掉了。我知道他习惯说,可是爸爸真记住不说了。
我最喜欢爸爸和我一起玩游戏的时光。
夜晚,关上家里所有的灯。开始藏了,快快躲好,我爸开始从10数到1,9、8、7……,我利用我身材娇小矫健的优势藏在80厘米大小的箱子里,盖好盖子,只留一个可以出气的孔。爸爸说:“我来找了,你在哪里啊,毕豫威小朋友”。他故意敲敲桌子,口里自言自语在这里吗?在床下吗?我想笑,可是忍住了,怕他发现。谁知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爸爸的打来的电话,我吓死了,赶紧关机。打不通,安心了。不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接近的声音,我爸好像慢慢的靠近。我忍住,不敢出气,从小孔里看爸爸。趁他背着我,赶紧把身上唯一的东西——手机扔到沙发上,爸爸朝沙发走去,我心里特别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高兴,哈哈我赢啦!谁知,爸爸走到一半,突然折回,双手一下抱起我藏在里边的那小箱子,在家里转来转去。黑漆漆的房间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可惜,这样的好玩时光好久没有了。
我爱我爸爸,他给了我最好的东西,那就是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