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洋洋的躺在木椅上看报,即使阳光刺眼,看不清报纸上面有什么内容,那又怎么样呢,无非是战败的消息。“今天人太多了,太多了!”太太跨进屋子,拍了拍衣袖说。“听说这里被占领了还不够,往后只允许讲德语!”太太语重心长的说,其中包含着失落,还有一丝愤怒。我先是愣了愣,挂在耳上的老花镜耸拉了下来,有气无力,是要去看看了。
街上的人却很多,特别是围在公告栏边的人们,他们眼眸黑了下去,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转接赶到了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这是一座有些陈旧的屋子,旁边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花,有欣欣向荣的向日葵,洁白高贵的百合,热烈而深沉的牡丹,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绕到屋顶的紫藤,宁静沉稳……
“呼”倒吸一口凉气,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那扇门走去。这是一间正方形的教室,黑板被水洗的发亮,好像是新的一样,磨损了的桌角和椅子留下了多少个年华,是这里,培养出一个又一个祖国的后盾。韩麦尔先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了我,我紧紧的抱住他,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苦。韩麦尔先生轻轻地拍了拍我,随后去拿了本初极读本,那眼神是冰的……
我拿着初极读本坐在了面一后面一排空位上,仔细端祥着韩麦尔。他今天穿着一套绿色的礼服,打着黑色带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帽,格外漂亮,人陆续的到来,有学生,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其他镇上的人……
忧愁笼罩着这小小的天空,韩麦尔先生站在讲台桌旁踱来踱去,直到最后一个冒失鬼进来,最后一课开始了。
冬去春来,四季更替。细看,或春季的彩蝶,或夏空的白云,或秋日的枫叶,或冬天的寒梅。我总能从中悟出点什么。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初春,草尖还挂着未融的冰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春风依旧料峭,枯木却已萌芽。一抹新绿顽强地立在枝条间,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却依旧用自己的色彩装点着黑色的树枝,生机勃勃,顽强不息。隔着树的疏影,农人们在田间播种的身影依稀可辨。
芙蓉出水,不染淤泥,它们是炎炎盛夏里的最动人的色彩。看,淡粉的花苞摇曳在碧水中,还未盛开,就引来几只蜻蜓飞舞,清风拂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淡淡荷香中,仿佛有着袅袅琴音。一叶轻舟,在莲叶间时隐时现,游鱼欢快地戏于莲叶之下,时而扬尾撒下一片水珠。朵朵清莲微摇,依旧高洁如初。
落叶蹁跹,自树上悄然飘下,大地早已被成熟的稻谷染得金黄。一轮秋日西斜,散下万丈余晖。白云悠悠,在碧蓝的天空漫步,秋天的长空越发宁静悠远。闲人在林间走走停停,忽见一鹤凌云,心中便激荡起无限诗情。即使脚下已是片片枯叶,却未觉萧然。
寒风凛冽,一枝幽梅傲立雪中,花瓣莹润透明,像碧玉雕成,虽不及雪之洁白,但那一股清香,足以让人驻足。它不与百花争艳,没有百鸟相伴,任大雪纷飞,也坚如磐石。北风毫不留情地展示着它的威力,倔强的梅花依旧骄傲地迎风绽放。
光阴流转,四季轮回。从四季走过,我领悟到春草之生机勃勃,夏莲之不染淤泥,秋日之宁静悠远,冬梅之傲霜斗雪。其中深意,只一睹,便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