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氤氲，缭绕的是绿色的小山。

今天来爬山，也是溶这黛色里。

当脚踏上灰色的道路，我的心跳快溢出胸膛。“加油”心底响起呐喊。

小路是沿山体修筑的，蜿蜒而上。坡度也并不算小——向前进的力，一方用于向上，一方用于向前。速度自然慢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海中的浪花泛起，滚滚前涌。

怎么还没到啊？

想停下来歇息，大队确实不等人的。一咬牙，走！晴光从树叶中透下来了，同时渐渐不再冷清，而是成了一束打在背上的火热。汗，为了应景也渗出来，顾不得擦。我不能再浪费时间，脚心的刺痛早已使我慢下太多。鹬似从水边飞起来了。此时，但不确定——没有专注去看。岸也被几份蓊郁遮去。只听见“吱吱”的杂碎声。“苏欣然”，妈妈催促的声音急切又有些恼，我只能加快了，我以为我要跑起来！大队排在盘山公路的一圈末，我在头这边。脚在地面“滑过”，却也经历了“许久”才扑向妈妈的怀里。海面终是平静下来，星星狡黠地朝水中折射自己。

牵上妈妈的手，再走走。

“妈妈走不动了，等会儿再走吧。”

我没听见，因为我看见了山壁上的一朵小黄花。猜它是野生的菊花吧。它是那样玲珑，一杆坚挺的脊梁。一阵风拂来，拂动了很高处的碑石。沿边的小石子从上面纷沓而至。看来，小黄花将迎来一场流星雨了。小黄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花瓣倾一倾，霎的又回到原位了。

碎石自然不忍伤害它。

牵上妈妈的手，接着走。

我边走边想，或许这就是南方的山水吧。看上去仅仅是小山丘，不细走，是不能明白小山丘的倔强的。沙裹上湿润的土，砾融入流淌的涧。我和妈妈步入循环往复的坎坷中。

越上山走，风越大。阳光也愈发耀眼。我却亲眼见到了，更多的小黄花簇团怒放。鹬并肩在山谷中徘徊飞翔。心海奔腾了。

待我来到山顶，已是正午。白雾早就消散在一支支光箭的交点，只有雾魂飞魄散前的身影隐约在对面的山头密密地斜织着。

“喂！”

不知谁的喊声，回荡在黛色中，反复，反复，直到听不见了。伴随着这一切，我心海中的太阳也驱逐地平线而升，日出了。

青山高处轻风徐徐，听，谁的低语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