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回眸,无数个擦肩而过。我无疑是在寻找着我自己心中的那个,让人念念不忘的梦。
选择题错三道,填空题错2道,解答题错2道……哦!我亲爱的上帝爷爷,你竟如此忍心的看着我错的如此悲惨吗?为何不赐我一只神笔呢?让我也开心一把吧。哎,算了我还是任命的将卷子叠好,背上书包,回家吧。
这路灯一晃一晃的,怪阴森的。而且总感觉后面有人,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咚——”一阵响动,低头一看。竟是只笔,伸手去拿,这支笔的正中央刻着几个夸张的大金字“上帝赠笔”。两眼一翻,我被兴奋直接弄晕了过去。
时间已经过了3天了,要不是第2天早上看见神笔在我床边,我真的以为是个梦。看了看笔,又看了看题。这题我思考了好一会儿,反正也想不出答案,倒不如试一试,万一成呢!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出了神笔。轻轻用笔尖点了点题,它便不受控制地舞动起来。仅仅几秒钟时间就把我想了5分钟的题写了出来。“既然能写题,那我为何不用。反正我这类题型也会。”我找了个看似不错的借口,偷起懒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半年,一次次的考试像极了一阵阵好风,把我送至最顶端。在神笔的帮助下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惬意极了。我也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它了。
“嗯…这题等于4;嗯…这题等于10…。这个等于!”它不动了,它怎么可以不动了!没有了它,我还怎么考试。不可以,你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我绝不同意!你必须起来继续为我卖力!
摇动!摇动!从上到下,使劲的摇动。在安静的教室内,我像极了一个疯子。不可以!我祈求你!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完成接下来的考试。
它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
我尖叫着跑出了教室。
深夜5时,我从床上惊醒。还好!还好只是个梦!我又重新躺了下去。
时间,已不知过了多久。可偏是那梦让人念。
热泪落在热汤里
我病了,很不争气地,病了。在这漫山飘洒着鹅雪的寒冬里,病了。
爷爷老枯而苍瘦的身躯,背着那么大一捆黑湿的柴薪进屋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他望向卧在床上的我,我们的眼角都湿了。他藏起眼中的疲惫,道:“外面风雪太大,刺眼得很。”随即到屋后烧炭、煮饭。我又咳起嗽来,没完没了,脑子里晕得很,想放开来大声咳几声,却又怕响动太大,让老人家担心。算了,忍忍吧。和爷爷的苦、爷爷的累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上什么呢?这不争气的身子!与其这样拖累着爷爷,不如……
我又沉沉昏睡过去。再醒来,已是旭阳将升,爷爷又提着那把陪伴了他一生的破斧头,顶着风雪,出门伐薪了。留给我的,除了苍老的背影、满屋子的破败与冷寂,只有一碗热腾腾的米汤。
热泪落在热汤里。
自爹娘相继去世,与爷爷相依为命,住在终南山上这小破屋里。从前,我伐薪,爷爷烧炭,再拖到长安城里去卖。虽偶尔被宦官抢劫,但勉强维持着生计,我还能替他做不少事。而如今成了病赘,倒不如一死了了,谁都轻松。不行,那样老人家该有多伤心啊!
天渐暗,风雪渐大的时候,爷爷回来了,又背着一大捆黑湿的柴薪。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笑着,双眼弯得像月牙儿,喜悦从里面毫不掩饰地流出,他告诉我,等明儿,就驾着牛车,把炭卖了。他笑着,他说,我们有救了。
我心中仿佛燃起把火,早晨那念头被烧得荡然无存,连灰似乎都不剩下,是炽火。连步子都轻快不少的爷爷,忙里忙外。
这晚的米汤,像放了糖。
比昨日更早,爷爷驾着牛车,碾着冰辙,驶向长安城。整日,我连精神都好了不少,在屋里徘徊,盘算着时辰:该到南郭城门了吧,该去买米了吧……
终于,驾牛声从远处传来,渐近、渐近。不祥的预感却在心中升腾而起,不会的,不会的!
连忙向门外跑去,也不顾穿没穿外衣。望见那牛头上扎眼的红,爷爷的血一般的红!果然!又是又是!那黄衣魔鬼和他的爪牙。圣上啊!你真的连条活命的路,都要封死吗?
一口淤血吐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显眼。我来不及、顾不上,向爷爷奔去。我多么希望是我眼花了!多么希望!一定是的!一定是!
然而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想法。与爷爷目光交汇时,还有什么不了然呢?
晚饭,依旧是米汤。
爷爷用他早已被炭火熏黑的十指,将碗递给我时,他说:“孙儿,你跟爷爷走吗?”爷爷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泪又来了,我问:“那个地方,有宫市么?”
“应该没有吧。”
“那就去吧。”
热泪落在热汤里。风雪覆盖我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