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晚很晚的夜里,小主人睡着了,文具盒里却发生了争吵,它们都在争论谁对主人的贡献最大。
铅笔站出来说:“小主人进学校就开始用我了,用我还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所以我的用处最大。”
橡皮擦急忙站出来,生气地说:“铅笔,你算得上什么呀!每次小主人写错字,都是谁帮他擦的!”橡皮擦气得满脸通红。
可擦笔也急忙说:“我的用途才是最大的,每次小主人用我写错了字,我还可以自己擦,根本不要其他的兄弟姐妹来帮忙。”
钢笔吹着口哨,听得不耐烦了,气势汹汹地说:“你们都算些什么,现在小主人都快上三年级了,再也用不上你们了,小主人用我写出了一手好字,而且可擦笔兄弟,现在都用电脑批卷,扫描不出来你写的字。”钢笔很是得意洋洋。
尺子对他们说:“每次小主人画直线和波浪线,都是用我。这些你们可做不到!”
见大家吵得不可开交,毛笔就去叫文具盒爷爷。文具盒爷爷不慌不忙地对它们说:“你们的贡献都很大,所以小主人少了谁都不行。”
大家听了惭愧地低下了头。从此,文具盒家族不再争吵了。
风轻拂过我的脸颊,撩丝丝细发,更吹起千层浪,拍打在我的心头。
时间如过隙的白马,转眼间,我长大了。可是又好像更幼稚,总是发脾气,总是无理取闹。
但又好像没有变。
床头还放着小时候一起过家家的玩偶,眼睛还一亮一亮的,只是上面好像积了一层灰。小学一年级的课本也还在某一个角落静静守候,你也还在身后默默注视,无声保护,无私奉献着,好像时间没有来一样。
你总是默不作声,总是倾听着我的一切。不管是笑是哭是闹是乖,你总在那。春夏秋冬走过,你仍捧着一颗炙热的却无声的心为我搭起一个个可以休息的站点,让我在奔波中得以小憩。
你总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摸我的手和脸,有时还会轻轻落下一个吻,暖暖的,可是当我醒了,你又归于沉默。
或许一切已经变了。
小时候方方的电视机不见了,门口的大树也倒下了,总是手牵手的好朋友也不见踪影了。你的目光渐渐花了,脚步也变得蹒跚起来,腰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着,直不起来。时间好像残忍地从你的身上碾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开始呻吟,你总躺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现在换我来倾听你的一切,不管是从前古老的故事还是对生活的抱怨,亦或是无声的眼泪,我都在这儿。朝霞和晚霞飘过,我一直伴在你的身旁,不管风还是雨,日晒或者雨淋,为你撑起遮挡一切的伞,让你安心。
可是我们终究敌不过病魔。
你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而我却无能为力。最终你离我而去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不,你还在我心里,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
变或不变,你永远都在那里,你是荒漠中的一朵花,是生命中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