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春秋里,碎碎的回忆落满了土地,滋润着那朵含苞欲放的花朵。终于,当跨过这段旅程的最后一站时,彼岸花开了。
“各就各位,预备——”高昂的女声即将落下,然而我的思绪还在第五跑道上徘徊,好像看到了一支摇曳在风中的花骨朵,它涨红了脸蛋,撑着美丽的舞纱,含笑望着我。“跑!”话音乍落,我愣了一秒才一步蹬出。还好,差距不是很大。
二百米。我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正如当年一年级的我,比别人早上一年学就有着不同的感受。但我却不知差别为何如此之大——仅仅一岁之差,别人考90分,我60分;别人100分,我仍是60分。持续了一个学期,成绩稳定的我被老师拉到了跟前。他是一位长者,有着那些我无法理解的深深浅浅的皱纹。他抚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年龄或许是个理由,但它不是绝对的理由。上课你是最认真的孩子,作业认真做不就会更好吗?”他的皱纹挤成一朵花,他笑了,是师者的笑,是肯定的笑,是我所喜欢的笑。于是,我开始认真对待每一天的作业,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四百米。再次来到了起点,但有着不寻常的感觉,正如六年级的尾声一样。记得毕业那天细雨连绵,我们互相传递着同学录,带着最后的调侃与一丝丝酸涩。校门口的最后一次长久的拥抱竟是冰凉的,双眼有点湿润,不知是雨露还是泪水,但肯定是虚伪的坚强在作怪。终于,我们带着彼此的祝福跨入新的校园,那曾经的一切我们都战胜了,真正的坚强开始叩响心扉。
七百米。步子沉了,负担重了,眼神也凌乱了。“撑不住了,真的不行了!”潜意识在心里骚动。“伙伴们!加油!最后一百米!革命的胜利就在眼前!”同学们在一旁鼓舞。隐约间,我好像又看到了那朵花,它开始吐出一丝花蕊。我着迷地追着它,发狂地跑着。是的,这就是九年级,是人生第一段旅程的最后一站!我们被三点一线的生活包围,但我们享受着这非凡的生活,贪婪地呼吸着这与众不同的空气。还有五十米!还有最后几步!一本本翻烂了的书在我们手中又一次翻转页面,一杯又一杯知识的琼浆被灌进一点点余白的大脑……
冲线了!我们第三次迎来了这起点,终于迎来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春天,为这一段的旅程拉下了帷幕。有泪,有笑,但很甜蜜!
做着深呼吸,慢慢地踱步!望着后面的同学一个个冲来。我好像又看见了那朵花,它美丽地绽放开来,就在此刻!
如果您知道我的名字,作文纸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便是。如果您很想知道我是哪个人,我也可以告诉您现在坐在高一(1)班教室第二排最左边的那个如假包换的——涂又元。但如果您想了解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因为仅凭一篇作文是不切实际的。
古代就有人说万物皆变,天气有阴晴两变,课表有一周七变,孙悟空有七十二变,而我每时每刻都在变。但若是了解我变化的规律,那么对我略知一二也是轻而易举的。
“知道答案的把手举起来。”如果哪位老师问出这句话,教室里把头埋得最低的一定是我。不要武断地评价我是一个安静内向的人,我只是不习惯在问题没思考好之前举手回答。当您看到人群中那个滔滔不绝的我,您一定会另眼相看。诸葛亮可以舌战群儒,我也可以用“嘴炮”交到很多朋友,化解很多尴尬。既有氮的“稳定”又有氧的“活泼”。这是我万变之一。
撇开这一点,我还可以用一个词形容自己——“大小不一”。大是心眼大,从不在小事上拘拘束束;大也是因为我的思维广,看问题总爱天马行空,如果以后您被问到奇怪的问题,那可能只是我在某一瞬间的突发奇想,您也不要过分在意了。而“小”呢,是我眼睛偶尔会变“小”,数学题上的小数点,语文试卷上的关键字自然也就不入法眼了,所以经常会因“小”失大。大小可变,这是我的万变之二。
其三呢,就是我可以在固执和随性中任意切换。有时自己拿定主意的事,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诸如早上穿哪一双鞋,下午吃什么东西之类的问题我一般决定好都不会轻易改变。而对于学习上一些自己出错的地方,我都可以很快接受。而那些可以改变我人生轨迹的大事,我总会先自己看看,再请别人帮忙引引路、点点津。既有圆的可塑性,又不乏正方形的棱角,这也是我的特点。
定要谈到志向的话,这也是我万变中的一部分。小时候奔着对医生救死扶伤使命的光荣感,我一直立志当一名医生。但越长大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淡,想起鲁迅先生曾说的“学医救不了中国”,我便又想“转行”当作家。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文笔太差,又弃了这个念头,重新踏上了成为医生的大路。对于以后想上的大学,我也是拿不定主意的,也许是因为我是偏远地区的学生,对“名校”这种概念还没有完全形成,但也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人没有目标是不行的,就像在黑暗中走路一样会很容易走错路。但盲目从众的目标是否适合我呢?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只能在不断地探寻中继续找到自己的灯塔,所以这也是我的万变之一。
一口气向您说了这么多变,也仅仅是冰山一角。真正的了解总是在不断交往中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