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不一样的。或严厉或温柔,或能干或懒惰。有些父亲连基本的做饭都不怎么样,比如我的父亲。
小时候,周末,母亲都要去上班,只留父亲和我在家。我在一旁看书,玩耍。而父亲则在一旁看着我,微笑着。虽然上午他那样平静,可一到时吃午饭时,他就犯愁了。
父亲平时不怎么做饭,他的菜谱里只有一道菜——胡萝卜炒肉。每次去菜市场,父亲买菜的清单中只有胡萝卜,如果妈妈不亲自派遣,恐怕就只是这样了。
到了午饭时间了,端上来的又是父亲唯一的菜。真可以为他写一副对联,上联:胡萝卜炒肉。下联:肉炒胡萝卜。横批:专攻一项。父亲真是对胡萝卜情有独钟。我立刻将菜里的肉选走,开始吃饭,因为我不喜欢吃胡萝卜。直到现在,父亲还开玩笑说我吃胡萝卜吃得太少,所以才经常炒。
想起以前那些事,可真是好笑。不过,现在,我的父亲可不止会一道菜了,他还会做米酒、酸奶、蛋糕、面包……平时吃的饭他也经常露几手,而且各种家务活样样都会,真是一个近似全能的父亲啊!
父亲可爱的样子,在我童年的生活中烙下不可或缺的印迹。相信,那美好而又真挚的玩笑,在长大后也能悟出别的背后的意义。
在老家的房子后面有一条小溪,其水清澈见底,经常见到一群小虾在溪边悠闲的晒着太阳。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两只小鱼或者泥鳅。我的小心肝经常被它们撩拨的扑通扑通的……
摸鱼捉虾是一个正常小男孩的必修课,尤其是在一个没有补习班只有白云和太阳的南方乡村的下午,我似乎已经感到小虾在手心里噼啪跳动时带来的酥痒的微弱电流了。
我和小伙伴跪在沟边,静悄悄的等待着,很有一点“独坐池塘如虎踞”的感觉。小鱼虾似乎也接收到了这种腾腾的杀气,平时四处可见的猎物居然一只也看不到了,空余沟底和微风荡起的涟漪。
等了一会,我和小伙伴们都不耐烦了。小伙伴开始一个一个的扔鞭炮玩,哔啵哔啵的声音很烦人。我还在瞪着眼睛使劲巡视着水面,突然一个主意冒上心头:点燃一个“虎炮”丢进水里,还没到底鞭炮便炸开了。水面上泛起红色的鞭炮屑,略微浑浊了一些。一只小鱼似乎被惊吓到了,没头没脑的从藏身之处慌慌张张的蹿了出来,“捉住它捉住它”小伙伴们趴在溪边大声吆喝,小鱼轻巧的在我手腕上划过,倏的不见了,我倒被吵晕了。
小伙伴开始往小溪里投掷鞭炮,有的在空中就爆开,红屑翻飞;有的悄无声息的潜入水底,大有一种千年古船的风韵。能够在水里爆炸的鞭炮很少,大概浪费了一盒,终于有一个成功的在水中引起了“骚动”,这次悲剧的是一只没头没脑的小虾,它躬身一跳,刚好蹦�Q到我即将合拢的手里。我可不会承认是它晕了头,也不是我的运气好,是技术,技术好!
可惜技术和运气同时爆发后又陷于沉寂,清澈的小溪被无数次搅浑后也只有一只没头没脑的小虾蜷缩在大碗里在标记着我的战绩。晒得后背发热的太阳也不见了,蓝色天空的一边突然被玫红、大红、深红的晚霞给攻陷了。我还在不甘心的跪在溪边不断的搅和着,爸爸无可奈何的坐在溪边的竹椅上,一边看天一边不断的游说着我放弃捞够奶奶做一顿晚餐的鱼虾的“大业”。
炊烟四起,是一种我在城市里没有闻到过的柴火味,它们飘来荡去,伙同肚子里面的馋虫一起述说着晚餐的诱人。我终于抬起头,看看碗里已经快睡着的那只小虾,哎,去找你的小伙伴吧,下回别再被我逮到了。我扬手把它丢进了小溪,和爸爸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