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还在密云的三育基地享受清新的空气,虽然那里的卫生条件不好,饭也吃不饱;每天的军训还要累死人。但是,那里有清新的空气,有敬爱的教官,有苦中作乐的室友,还有妈妈一般的何老师。
记得,刚进宿舍时,我始终不能把被子放进被单里,试了不下千百次,我心想:唉,这可比做奥数题还要伤脑子。于是我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儿,直接就倒在床上。说时迟,那时快,何老师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那模样和五十米冲刺一模一样。只听“嗖”的一声我的被子就消失了。当我再蹒跚的从“生命的摇篮”爬下来时,我的被子又似做了电梯一般,直接飞上了我的床,而且还变成了一个整齐的“豆腐块”。我往下一看,何老师正坐在下铺擦汗呢,那汗水好似雨水一样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忙问“何老师,你没事吧?”何老师冲我笑了笑,“我没事。”
我想:她不但肩负对我们全班的教书育人的重任,她的肩膀上同时背着家庭的重担!但何老师那娇小的身躯已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从升学、考试等大事,到进社团,去比赛等都离不开她操劳的身影。她为我们操碎了心。今天,她不但要操劳我们全班的入营军训的所有事宜,还抽空为我叠被子,耗尽了她全身的力量。她的一言一行,看似普通平凡,确那么令我感动!
老家门前那一棵大榕树筛下几缕清风,树荫笼罩着一片宁静,而我却在旧书房里,被散不去的热气扰得心烦意乱。
爷爷说:“心静自然凉。”又是这老套的话,我想。正捧书想品品文人墨客的雅致,只读不到三行,又把书一甩,继续烦躁。
“读书本是心静才做得的事,你还是同我出去散散心罢。”爷爷递给我一把蒲扇。
屋外还是一样的燥热。爷爷领我坐在树荫下,我们漫无目的地谈着什么。我用力地扇着扇子,听爷谷说起这树的故事。
这时是在许多年以前种下的,开的芽不多,结不出什么花果,便无人料理。原以为会萎得迅速,没成想它竟活了下来,还见证了村里两代人的成长。
“那……与我何干?”我急速扑着扇子,向爷爷问道。
爷爷咳了咳,抬头望望树繁密的枝叶,复又说着。
“你嘴上说着热,实则是心里杂念太多。你看这对哇……”
我也随意摇着扇子,抬头看树。
春季时,这树抽出的新芽不多,远没有河岸的柳树看着让人欢欣。夏日炎炎,它又自个撑起一片阴凉。秋风乍起,好不容易生了一树叶子,又黄了一半,落了一半。落雪了,又复压断几根树枝,只不过将近百年,它蓄的叶看上去多了一些。
我轻握着蒲扇,正要说些什么,又被爷爷自顾自的言语打断:“这树若是只想着像河岸杨柳一样独自美丽,又怎么会走过这么长的光阴呢?”
我停下手中的扇,忽而明白什么。
所谓“静”,原来这么简单,便是摒弃让人眼花缭乱的功名利禄,脚踏实地谋发展。
回想起多日来,我一直留恋着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过不惯老家朴素的生活,没有心思读书习字……实是愧疚难当。
柳树只有一春的光景,而这棵深深扎根的老榕树,它的见识、它的经历,已足以行过山河远阔。“静”,原是这般简单。
一刹间,世界静了,烈日下竟有些豁然的清凉。
“回吧,你的书还没看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