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是个枕席生凉的季节。但若周围有爱之温暖,严寒又算什么呢?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桂花的,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是儿时,便知道秋天来到之后,有一种花金黄的藏在叶子后头,散发出一阵阵甘冽的清香。我喜欢浑身有淡淡桂花香的,甜甜的感觉。桂花赠与路人几分温暖,也赠与金秋缕缕清香。不得不让人给她一个完美的称号——“苏州的市花”。我想,桂花颗粒饱满之中,一定是有我对苏州的,浓浓的甜味的爱。
小时候,别人一直与我诉说苏州悠久的历史,只不过说了什么具体不太清楚,只是有一回,哥哥对我说:“苏州真的是好美啊!”,我便一下子记住了。那时我六岁,哥哥也不过大我两岁,但哥哥的一脸幸福,让我对苏州这个城市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第一次对苏州的历史悠久有了印象,是一次去苏州园林的体验,不得不承认,那些古色古香的房间是有多么的儒雅。我犹记得一个小亭子,不大,在湖中央,有两三个老人似乎在那里交谈,我不禁驻足,在桥上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离去,哥哥在一旁有些得意的看着我,似乎在说他的观点果然是正确的,苏州的确处处为美,而爸爸妈妈与外婆也不催促,只是站在一旁默首含笑。那时已入深秋,空气中央夹杂着丝丝凉意,旁边的桂花香气稍淡,星星点点的挂在枝头。
再后来,便接触到吴语。我一直觉得,轻轻慢慢的讲吴语的人,骨子里都透着一种优雅,吴语,呢喃软语,柔柔的,浅浅的,任何时候都是一种波澜不惊,至今,我只记得一个“小姑娘”的叫法,用“音译法”表现出便是“谢娘鱼”。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会不经意的一阵喜欢涌上心头。
苏州的美,太像一首诗,诗中的境意与感情是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因为每个人心中的苏州是不同的。我对苏州的爱,从一缕秋天的甜腻开始,从此未消淡。但李煜早期曾经说“过快活如侬有几人?”而我不禁想说“恋吴如侬有几人?”。
我对苏州的爱,在秋天里!
寒冬一片荒凉,冷空气充斥着鼻腔,如同所有人的期望下起了雪,于是天地白茫茫,地上只有深浅交错的脚印。
这个季节植被而应当是都谢了的,更别说娇嫩的花儿了。但是,却有那么一种花,独自伫立在寒冬中,接受着风雪的洗礼。真难得啊。我心里悄悄感叹着,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欣赏着那含羞的梅。
我,被厚厚的衣裳包裹着,而走在我身边的她也不例外,更是夸张的比我多穿一件羽绒服,与我谈论着最近气温莫名其妙的骤降。
广播的铃声在此刻显得不合时宜,老师的口气也显得冷冰冰。“又要冬季长跑了。”我嘀咕着,面露愁容,她却没有懊恼,还笑嘻嘻的学着我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于是我也瞬间被逗笑,挽着她的手臂一起下了楼。
雪较今天早上已经变得小了,但仍有稀稀落落的白色小精灵,飞舞在发丝指尖衣服上。但来不及欣赏,广播的一遍遍催促和老师的苛刻要求,让人无所适从。队伍很快行进起来,而很多找了借口在一旁休息的同学成了我们的羡慕对象。
还没跑几步,她就在我身旁叫累,我笑着提醒她还有四圈的路程,建议她脱下羽绒服。但她没有再回我的话,认真的调整着呼吸,迈好了每个步伐,坚韧的眼神似乎在轻轻说,我可以。
而我也不能再去打扰她,因为随着队伍的哀嚎撑到了第三圈,我的脚步也开始变得迟缓,呼吸已经有些疲惫。好不容易趁着空出来的一口气,道了一声:“我跑不动了。”
鼻畔却突然弥漫着令人舒适的香气,身旁的她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哦,是梅花呢。”我偏过头,小巧的花朵红艳艳的,点缀着干枯的枝条,依旧精神。再望望我身边的她,脸也红彤彤的,喘出的粗气凝结成空中的白雾,头上和衣服上是雪花融化而变出的湿漉漉的痕迹,而我见到她这么努力,便也只得硬撑着,直到最后一圈的结束。
渐渐放慢脚步,队伍重新回到原来的所在位置,她略显骄傲的一把拉住我的手臂说:“怎么样,我还是很厉害的吧。”我笑她的喘气声暴露了她的累,她便假装恼怒的挤眉弄眼,又把我逗笑。
不经意深呼吸,原来身旁便是梅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