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她的话如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子弹永远打不完,又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她就是我妈——一个唠叨的人。
从小,我就在妈妈的唠叨声中“茁壮成长”。不必说每天出门前的千叮万嘱:“书要带齐。过马路要小心。课上要认真听讲……”;也不必说下午回家后千篇一律的询问:“过得怎么样?和同学有没好好相处?作业有没过关?听写有没全对……”。单是每天晚餐时的一碗碗“心灵鸡汤”,就让我食不知味。有一次表妹和我们一家聚餐,妈妈又开始施展她的“说教大法”,导致表妹大吐不止,其威力可见一斑。因此,在小升初时,我毅然选择了寄宿,坚决逃离“虎穴”。
然而,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上了初中,周末回家,妈妈把七天的话压缩到两天,更如涛涛江水一般,倾泻不绝。我时常无法忍受,家里常常火星撞地球的的场景。
有一次作业是写随笔。我两三下草草写完,妈妈看完后,给我指出了许多不足之处,并让我拿去修改。我不满地说:“为什么要改?我知道哪里要改,以后这样写就行了,何必浪费时间呢?”妈妈便开始了她的“演说”。她从要重写的原因和好处,一直讲到如何修改文中细节。她的嘴皮子飞快地上下翻动,话语像子弹一般从她嘴中射出。我如坐针毡,几欲先走,却被妈妈按住,说:“磨刀不误砍柴工!”结果她一直讲了半个多小时。虽然我不满她的“唠叨”,但是也大致认同她说的话,有许多收获,提笔时有如神助,文思泉涌。果然,那篇作文后来获得了老师的表扬。
渐渐地,我觉得妈妈的“唠叨”不那么讨厌了。而且经常发现,她的唠叨大多是有价值,有用,有帮助的。我也慢慢发现,妈妈的一句句唠叨中是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再也不讨厌妈妈的唠叨了。
但丁说:“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便是母亲的呼唤。”而我要说:“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便是妈妈的唠叨!”
在童年时代,大概每个小孩都很依赖自己的父母,我也不例外,看不见他们时,我会着急,我会害怕,这就是一种天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内心的恐惧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地单纯,也许仅仅只是因为那一次,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妈妈。
在童年时代,大概每个小孩都很依赖自己的父母,我也不例外,看不见他们时,我会着急,我会害怕,这就是一种天性。
大概是小学五年级时。一个周末,我和母亲来到公园散步,清晨,雾蒙蒙的,却感到心情十分地轻快,我去观察那飘散的雾气所游走的路线;那雾是怎么染白了草垛,屋檐;那雾所凝成的微小如荠的水珠是怎样湿润了树林里的每一片生机。我开始和母亲在大雾里“得意忘形”,细碎轻快的步子,起跳,挥舞,甩袖……正在欢乐之中,云里雾里,一位老妈妈,正迎着笑脸看着我们母女俩,慢慢走过来,我冲她会心一笑,本来打算就此别过,但那老妈妈却先开口了:“真是一个好孩子。”我的母亲,和这位老妈妈聊了起来,忙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也就站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位老妈妈的话中总带着那么一丝说不出的滋味。她刚开始还说着她的孩子对她是怎么孝顺的,骤然停了下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我相信我的孩子在那边一定很想我。”我心里一惊,那位老妈妈的眼中已朦胧,接着眼泪便划过了她的脸颊,是那样透彻,宛如一朵伤心花,渐渐绽放,继而萎缩,那一滴滴的晶莹,正敲打着我的心:我怎么啦?竟然又害怕了起来,不过这害怕与以往不同,以往我害怕红莲头顶上勇敢慈怜的荷叶有一天消失了,现在我却害怕这朵红莲渐逝于荷叶之下。
不知怎的,我便上前一步抱住了老妈妈,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哽咽声让我越来越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她的泪水化成墨汁,散落在我的心上,苦涩随着这墨水一点一点化开来:假如,假如有一天红莲不在了,荷叶会怎样呢?它会不会流泪?秋风起起落落。我的心在颤抖,老妈妈又抱紧了我,她的泪水随着风凌厉地划过我的脸庞,似一道伤痕,永远挥之不去,渐渐地,她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我看着它从大雾中若隐若现,最后消失……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被风分裂,望着眼前熟悉的母亲,却又感到陌生,我回想起了往事,稚嫩早已不在,照片也已经泛黄,那书签还在吧,还有那咫尺的未来……那一次,我在大雾里仿佛迷失自我,可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