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很宁静,甚至能听到微风轻拂过树叶的声响。皎洁的月光,自天空中洒下,落下一地银白光芒。
我在这样宁静祥和的夜晚中回到了家里,柔柔的月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房间里的装饰也在月光下显得如梦似幻。但我发现书桌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平日我放在那里晚上玩的手机,此时无影无踪。顿时怒火充斥在我心头,我知道肯定是我的妈妈藏起来了。
“妈,我手机呢?”
“我给你放起来了,以后只准周末玩。”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自然地淡淡说道。
“啪!”我用力摔碎手中的茶具,与手机相依为命的我不允许出现这样的约束。
“手机呢,给我!”我翻箱倒柜大吼道,我看向妈妈,她的眼眸带着失望与憔悴,我转身,狠狠地摔门而去,留下的只是一声清脆的撞门声响与一位母亲无奈的凝视。
走在漆黑一片的小区里,夜黑得像盛满墨汁的罐子,人向前一动,墨汁就溢出些许。只有微弱昏黄的路灯光芒带给我一丝的温暖与光明,银白似细纱般的光芒自深蓝色的天空中洒落,整个世界宁静得就像是一个梦境。晚风拂乱了我额前的发丝,我悄悄地抱紧了自己……
我已经意识到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已经开始衰老的母亲,可倔强使我不肯回去,甚至不肯面对家的方向。我不知我在害怕逃避着什么,或许是怕听见妈妈一声温柔微弱的:“回来了,外面冷,别着凉了。”
抬头看天,苍穹如墨。我下定了决心,转身踏向了回家的路。一抬头,微弱昏黄的灯光朦胧地洒在妈妈的脸上,我看到她沧桑的面容上悄悄爬上了岁月的皱纹。月升了,夕阳斜了,母亲的发,渐渐白了。
“我不会再这样了。”我说。这一刻,月亮似乎听见了我心里的承诺一般,变得格外柔和,就连街边暗黄的路灯灯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母亲笑了,如同荷叶上的露珠,滑落到水里的瞬间,那么荡漾温柔。时间停顿,风不吹,云不走,仿佛什么都想了,什么都没有想。
她牵着我的手,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傍晚,夕阳的余晖照入门框,洒在了实验室的地砖上,将你和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同学们陆陆续续整理好器材,三三两两的走出了实验室,我却还在与缠绕的导线做最后的斗争。热热闹闹的实验室突然变得冷冷清清起来,初春的寒风灌进心底,脸上的温度却愈发灼热了。
“这次是在测哪个灯泡的电流?”你倚靠在我所在的实验桌旁询问。我指了指,答了声“这个”。“嗯,对了,测下一组吧。”
可是,因为测总电流四根导线各拴在两个接线柱上,对于动手能力偏弱的我来说难度太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一组我还是未连接好让你来检查。瞥了一眼手上戴的手表,十分钟过去了!心里愈加紧张,手心渗满了汗珠。不知怎的,导线好像就在与我对着干,左扭右晃,就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好不容易将其固定,轻轻一扯,又松了!来来回回好几十次,一旁急脾气的你终于耐不住性子,大声道:“哎呦,你瞧瞧你,手指甲那么长,能拧好就怪了!我在旁边看得着急,下次实验前记得把手指甲剪掉,要不我下次亲自用老虎钳,帮你把手指甲给拔喽!”说着,拿起身旁的老虎钳往上扬了扬,示意我记住。语气是一贯的严厉。
手上那条又粗又长的导线,挺着腰,昂着头,好像也在嘲笑我说:“被老师骂了吧?哈哈,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我一激动,立即将他绕在螺丝周围,然后尝试拧紧螺丝将他固定。可是,事与愿违,不知为何导线的铜丝就是拧不进螺丝内。我一拧紧,他就像外伸一根发丝,我再拧回,他就伸得更多了,所以,导致我拧紧也不是,拧回也不是。
就在这时,你好像懂得了我的急躁和无措,用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我的小手,我的手指突然有了力量,你又将你的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搭在我的两根手指上,慢慢地往左拧开螺丝,直到将导线在螺丝内捆绕一周,再往右拧紧导线,一扯,成功了!我好像一下找到了那份不大不小的手感和力度,很快地自己缠好了另一根导线。最后你问我“连完后怎么办?”我立刻回答“闭合开关!”。“唰——”灯泡突然亮了起来,白色的灯光,亮亮的,暖暖的。“非常好!”你极其夸张的表情和竖起的大拇指,甚至还因激动微微颤了颤胖胖的身子,让我想笑,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到了中考实验的那天,我恰巧抽到了那个测电流的实验,在试验中,所有的步骤和流程竟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清晰地展现……我信心满满得第一个举手,监考老师走到我的面前检查实验报告,一个鲜红的“10分”在评分表上是那么得显眼夺目。
我知道自己是一只小小的蜗牛,爬得很慢很慢,可是你,牵着我的手,陪我慢慢走,带我去看小小的梦想,大大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