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我在不停赶路。这是一条归路,亦是不归路。终点即为死亡。有人化作游魂,不知何去何从;有人成为巨人,坚定踏入光明;有人生为路灯,指引游魂与来往的行人。
这是条什么路?
这条路,是归路,喜怒无常。那本就昏黄的路灯甚至时常熄灭,只靠你在黑暗里摸索。我知道,这是这条路——生活的考验。不愿成为游魂,就只得作为巨人。
黑暗的时候,是我摔倒的时候。不止一次,我开始疲于爬起。总有路灯,死命散发着昏黄的光,我低头,看见伤口,于是爬起,离开昏暗光线的路边,告别路灯,只身步入黑暗。因为路灯没有脚,它无法随你,伴你身边的,只有恐高、黑暗、你的伤口中。你要咬牙,跨过黑暗。
那是梅雨期夜晚的黑暗过去之后。
灯,亮了,天,也亮了。我处于光明的中心。与太阳相比,灯暗了,啊啊,所以灯是微弱的光,只能为你照亮伤口。
这时候,是我奔跑的时候,天地为我欢呼。一步步踏在归路,越走越高。依然,我知道——走得越高,�鄣迷酵础K�以,我在慢跑,不心急,一点点走出归路。
从树林中,分出两条叉路。
有人说,生活如薜定谔的猫,不打开,不知死活。我说,生活如这归路,它分出叉道,问你如何决择。
一条,杂草从生;另一条,四通八达,人来人往。和渴求平凡,于是走向公路。那里灯火通明,都是别人走过的路,我平平坦坦,成为生活的索取者。平凡,但当我不甘平凡时,路又将分成两条,我也许会选杂草从生之路……
谁知道这又是一条怎样的路?归路,不归路中?能做的,只是自己能做的。
毕竟在没打开盖子前,没人知道猫的死活。
我不停赶路……
清晨,朦胧的薄雾还未消散。放眼望去,仿佛世间万物都融入了最原始的颜色中去。远处,原本高耸的山峰,只露出他那“小巧玲珑”的山顶。若隐若现,似是人类所不能触及的领域。再近了看,视野变得更加清晰。可以看到,大片的金黄色麦田映入眼帘。让你知道,啊,秋天来了。
晚些,雾,渐渐散去。世界也露出了他那原本可爱的模样。映入眼帘的是丰收的模样,是喜悦的模样。是劳作的模样。金黄的麦田随风摇拽,似乎在回报人们这一年的辛苦与汗水。蔚蓝的天空中掠过一道黑影,那是大雁在南飞,要飞到那温暖的南方去,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我站在窗边,俯视着这一切。这时,一阵带着凉意的风毫无顾忌地扑面而来。耳边的风铃被这风吹得“叮铃铃”作响。我不禁闭上双眼,感受这股风,感受这一切。我嗅到了专属于秋天的味道。风中夹杂着点点麦香。虽凉,但却沁人心脾。我不禁嘴角上扬,脑子里浮现出的,是金黄色,是蔚蓝色,还有用殷红的枫叶铺成的小路。那小路似是通往密林深处。“沙沙,沙沙”身旁的枫树应声落下几篇枫叶。似是翩翩起舞的舞女。最后,没有一点伴奏的表演落下帷幕。我只是呆在原地,并未往前走去。我并不是不为这景色所为之动容。我只是知道这条路,是虚的。而真的,还需要我们一步步去探索,去描绘,去感受。停止想象的我缓缓睁开眼睛,竟一时适应不了这阳光。便用手遮挡着。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我的心。
秋季,没有春季的万物复苏。没有夏季的烈日骄阳也没有冬季的踏雪寻梅。他有的,只是金黄的麦穗,凉意的秋风和人们丰收的喜悦。正如刘禹锡所写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秋季,自古以来被无数诗人认为只有“悲凉”这个词最适合秋季。而诗人刘禹锡眼中,笔下的秋季在他心中却胜过朝气蓬勃的春季。眼前的阳光越来越刺眼,不知不觉。正午悄悄到来。麦田里的人们也回到了家中。这个时候,该是吃午饭了呢。想着,踱步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