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二胡,便是爷爷的痴迷了。
在我的印象里,爷爷没有别的爱好,唯有对二胡情有独钟。三年级时,被迫去学习了二胡,爷爷听说后拍手叫好。每次去学习,爷爷都要陪我同去。老师的家里藏着一个小房间,便是我的学习室了。简单的白墙上镶了六七把昂贵的二胡,爷爷看见了它们,像窃者看见了金库一般,两眼直直地挂在上面,他也想要一把自己的二胡啊!
现在,我的二胡也成为了爷爷的宝贝。每次去爷爷家,不闻其人先闻其声。爷爷年纪轻时,家里穷,所以他根本没有学过,只是因为自己的一腔热血,便自己学会了。吃过晚餐后,他急迫地进入了房间,只见他,腰杆挺直,一股大将风范。这一坐,便是两三小时。爷爷左手轻抚琴弦,像一位舞蹈家在优雅地跳着舞蹈,右手在不停推拉着弓杆,两眼轻轻闭上,满脸陶醉,身体随着推拉的节奏,也微微晃动,一脸满足,这便是痴迷了吧。
谁家有喜事,爷爷总爱带我一同前去,已经记不清有几回了。爷爷端起酒杯,稍微咂了一口酒,拿杯子的左手停在了空中。只见他的食指微微抬起,又静静地落下,随着左手的抬落,有节奏地拍着膝盖,我知道,爷爷又痴迷了。走在回家路上时,爷爷左手也会不断地按着左腿,我知道,爷爷又在拉响他脑海的二胡了。
有一天,爷爷找到妈妈,要求再给他买本谱子,原来,他已经背完了一本了。看他如此积极,我们也没有丝毫怠慢。给他谱子时,他一只手便急速夺了过去,脸角微微一翘,便转身进入了他的房间,不一会儿,悠长的二胡声又在房间里游荡了,这便是爷爷的痴迷了吧。
从年轻到现在,爷爷对二胡的热爱从未缺席过。
一把二胡,便是爷爷不变的痴迷了。
但愿每个人都有梦,梦中总有太阳升起。
——题记
我是一滴水,滴落在一条浩浩荡荡的长河中。
我早已数不清这是我从这儿开始的第多少次旅行。
我曾在一片郁郁葱葱下流过,两岸有用骨笄别着头发的少女把尖底瓶放进我身边取水;我曾与许多水一起冲撞着堵塞的河道,扑向两岸的农田,幸好有人疏通开了水道,我才得以继续旅行;我曾听人站在岸边吟诵“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曾见塞外铁蹄一次次席卷而来,两岸人民一次次浴血拼杀,我也一次次被染红;我曾见彩旗飘飘,曾听到28声礼炮震响华夏,后来我知道,那是新时代开启的声音……
我慢慢爱上了这片土地,这个国家。
这次,我流向了一条穿过村庄的小溪,迫不及待开始了我的旅行。
这是个小村庄,低矮的墙,泥泞的路,村民拉着水牛在田地里耕作,孩子们在一棵榕树下玩耍。我决定留在这里旅行,于是纵身一跃跳到了木水车上。
我听到有人在喊“改革开放……分田包产到户……”吱吱呀呀的水车声和欢呼声盖住了话语声,也让我昏昏欲睡,还没来得及想什么是改革开放就“扑通”一声沉入了黑暗中。
等我被亮光惊醒,时间已过了几十年。我和很多水咕咚一声翻出水面,惊讶地看到一排排小洋房。这还是那个小村庄吗?我有些怀疑。我顺着小溪慢慢向前流,突然看到了楼房中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这真的是原来那个小村庄!
我乘着水车转轮缓缓升高,看到了崭新的泊油路,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孩子们在树下玩耍,看到了绿油油农田里的许多大机器,后来我知道,那是收割机。我还看到了墙上大大的红标语“改革开放春风起,万丈高楼平地生。”改革开放……那是我在沉睡前听到的字眼,它竟有让小村庄发生那么大变化的能力吗?
从水车上哗啦一声落下来,我掉进了学校的池塘。一个学生把水杯投进了水中,我立即投身进去,让这个学生把我带进了一间教室。她把水杯摆在桌上。我看到了,这个孩子正在复习着中国近代史。我听得入了迷,原来在我沉睡的年月里,发生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我是一个人该有多好,那样我也可以为我爱的这个国家增添光彩了。我想着想着,却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阳光,我被迅速蒸发了。
再醒来时,我没有再次滴落在那条长河里。
我看着面前摊开的历史复习题发愣——是我在梦中变成了水滴,还是水滴变成了我?
我使劲摇摇头,也许,真的是有一滴水来点醒了我。我要追求什么?我的责任是什么?我学习是为了走向哪里?这些我从没有认真想过的问题,突然都有了答案。
我要走去哪里呢?车轱辘承载着不停往前的使命,河流不肯一直安于原地。如果我是车轱辘就前进,如果我是春水,就向东流呗,流向更好的未来。
我要追求什么?我有什么责任?当我是一滴水时,我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那片净土——我爱这片土地,这个国家。我要让她变得更美好,更兴盛。永远不可能有没有疮疤的地方,真正的建设不是粉饰太平,也不是只在嘴上批评,而是看着疮疤,依然能满怀希望的走下去,相信自己可以让疮疤越来越小。我志在此,责任也在此。
多少人投身于中华兴盛的梦想中,让中国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我们都是一滴水,单看微不足道,但千千万万滴水汇聚在一起,就成了推动时代发展的浪潮。而我这滴水,要先用知识来充实自己,站得稳,站得牢了,才能做更多事情。
一段旅程结束了,另一段旅行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