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秋雨,总是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的,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总是悄悄地到来,悄悄地走过,又悄悄地不辞而别,且异常地不敢多露面。
而昨天的秋雨,在我姥姥家,如同经过什么特级心里疏通似的,活泼起来了,利索起来了,精神起来了。
湿闷的午前,天空上灰白得发黑的乌云越聚越多,很快半个天空已如一滩清墨与水混淆在一起的样子。一会儿,风刮起来。渐渐的,一粒粒豆大的雨珠稍密集起来,落在石片上,鸡爪般大小的水痕疏密不一地镶在小路的石板上,好似染了色的梅花鹿皮裹着一块大石头,又像一片片树叶的标本。普通的乡间小路被赋予了一丝淡雅的情味。
刚进姥姥家门,响了几声闷雷之后,雨大了起来。雨丝越密,雨珠分量越大。不一会儿,雨大到了极致。哗啦啦,唱响了与地面共鸣的乐曲;丁冬冬,敲打雨伞的声音像钢琴发出的奏鸣曲。狗狗们在雨中汪汪的叫着,身上瞬间长满了“长刺”,狼狈地跑进狗窝。
在这种天气,我喜欢来到田野、河边,让雨尽情地泼洒在周围,让大自然的乐曲浸润心田。相比窝在炕上或檐下避雨,这才是真正感受一个雨天吧?伸出手,只觉雨点儿打得有些疼痛,好像小石子儿崩在上面似的。
来到一条斜坡的山路上,无数条土黄色的水流交叉流淌着,像无数条动脉血管,交织在石块与泥土中。这无数条雨水顺着山坡,交汇成渠,在山脚下一并流入小河。这浑黄的雨水与清澈的河水形成鲜明的分界线,好似一个微型“黄河入海口”。又过了一会儿,当小路边上的石块与泥土再也抵挡不住雨水的冲刷时,近尺深的积水即刻漫过那不堪一击的土石,冲下小路,如同一群无形的战马,无坚不摧,越战越勇。很快,在无数流水的应和下,几乎淹没了整条小路。我只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零零散散的泥块上困难地挪动。但这种感觉在我心中,永远比城里的柏油马路更富有那么一丝奇特舒服的基调。
不多久,雨渐渐收敛了它飒爽的英姿、无限的激情,仅留一点稀稀疏疏的“细沙”在空中独奏着秋雨的余韵,回旋着秋雨的回音……
雨安静了下来。河水却依旧在咕咕地流淌,河里的蟾蜍在安适的冲洗身上的泥巴,如同仙女玉指般的细叶尖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它们仿佛还在回味着秋雨的味道。
这雨中的一切,流水、树叶、雨帘等一幅幅鲜活的佳作,是只有善于观察和细细品味的人们所能品悟享受到的。而不懂得观察和感受生活的人,把一切称之为“习以为常”的人,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生命之美和自然之美吧!
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屁股针的女生。但我并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前不久我过生日,一次畅快淋漓的胡吃海塞之后,我不幸得了重感冒。
俗话说怕啥就来啥,还真是的。那一个中午,我鼻塞,头痛,嗓子疼,浑身酥软没力气,难受得快不行了。妈妈一看情况不妙,只好带我去看医生。
到了诊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儿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来到诊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手电筒照了照我的嗓子眼儿,又用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跳,检查完了。医生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对妈妈说:“这孩子积食引起了扁桃体发炎,现在炎症快发展到呼吸道了,急需要输液治疗。”妈妈一听医生的话急忙说我的学习紧,没时间输液,要换成屁股针呢!
“什么?屁股针!哎呦,我的小心脏!”吓得我满头的头发都直挺挺的立起来,我的脑袋差点变成了刺猬。我脑子里想象着打屁股针的画面:凶狠的大胖子医生把我提到了粗壮的柳树下面,绑住我的手脚,恶狠狠地握着比啤酒瓶还要粗的针管,明晃晃冷冰冰的针头正向我刺来……天啦!我吓得不敢往下想了。为了安慰我,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护士阿姨打针一点也不疼,别担心,要勇敢喔!”我才不要相信呢,我同桌老余早对我说过,打屁股针比抽皮带还疼的厉害呢!
护士阿姨已经在准备了,我听见她敲碎玻璃药瓶子的声音和针管吸药水的声音,“啊呀呀,就要打针了,怎么办?怎么办?看来我是难逃此劫呀!”妈妈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让我趴在她的腿上,还让我放松,别紧张�D�D妈妈说如果打针时太紧张的话,会很疼的。吓蒙了的我只好乖乖配合。为了放松,我尽力地想一些快乐的事儿,我想想阿衰吧!在我的脑海里,阿衰正拿着臭豆腐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对我说:“打屁股针一点也不疼,比吃臭豆腐还要爽呢!”到底爽不爽,试一下也就知道了,反正就打这一回吧!我自我安慰着。
护士阿姨右手举着针管,左手拿着蘸了药水的棉签朝我走过来。妈妈连忙配合地拉下我的裤子,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腿在微微颤抖。就在那凉冰冰的药棉一挨上我的屁屁的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大喊大叫的时候,护士阿姨已经快速的把针头扎入我的屁股上了,我正要配合的大叫一声,却突然感觉到已经不那么疼了,原来打针并不跟我想象中那么疼痛一样。就这样,数秒钟后,针打完了。
这一针屁股针,不仅打进了我的屁股上,也打进了我的心里,成了一剂强心针,治愈了我的恐惧心理。从此以后,我变成了一个不怕打屁股针的女汉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