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哥哥生日,我和妹妹商量,打算做“可乐鸡翅”来犒劳哥哥这么多年读书的辛苦。我们俩化身为“小厨神”,一头冲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了六只鸡翅,再拿出一罐我私藏在柜子里的可乐,一切准备就绪。
我小心翼翼地打着火,叫妹妹打开可乐瓶。妹妹一阵手忙脚乱,可乐四溅,整张桌子都洗了个澡。“果然是藏了这么多天的可乐,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我笑着对妹妹说。我迅速将可乐倒进锅里,再将鸡翅放进锅里,盖上锅盖,一股热气在我周围弥漫开来。
在无聊的等待时间,我和妹妹想到一个游戏:猜拳,谁赢了就来撒宝贵的调料。最终是我赢了,妹妹只能在旁边画圈圈,表示她的嫉妒。我打开锅盖,一股可乐的香味扑面而来,我陶醉其中。回头一看,发现妹妹正在偷吃白糖,我让她把糖递过来,妹妹连忙回头,带着糖飞奔过来,我撒上了糖,拿出料酒,倒入锅中,香味更浓了,继续倒入老抽,这时香味早已充满了整个厨房,我们继续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十分钟,我让妹妹去把哥哥叫来。我打开锅,香气扑鼻而来,色泽光亮的鸡翅,红红嫩嫩,实在是太诱人了。哥哥看着这热乎乎的鸡翅,拿起筷子,轻轻地咬下一口。突然竖起大拇指叫好。正当我们乐着,“你们忘记放葱了,难怪吃起来和真正的可乐鸡翅的味道差了一点,不过还是可以的。”哥哥津津有味地评论着这道菜。我们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很快连残渣也不剩了。“这次做菜圆满完工!”我欢呼起来。
通过这次做菜,我明白了所有东西缺一不可,学习就像做菜一样,需要耐心,专注,思考……这样,我们才会收获更多的成功。
她发间插一朵山茶花,身子隐于花丛中,笑吟吟地转头,宛如少女。
我总会想起外婆的一张照片。
那是她仅有的一张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站在一片花海中,穿着朴素胡短袖长裤,一朵盛开的花别在耳间,半转过身子的脸上灿烂的笑意和闪光的眼眸,散发着逼人的活力,让黑白照变得鲜活起来。我难以把照片中纤细的少女与眼前的外婆联系起来,却忘不了外婆指着照片时的喜悦,甚至令她昏黄的眼珠,在瞬间放出光芒。
一个假期,我们去欣赏成片的茶花,我扶着外婆颤颤巍巍的身子,爬上山。当花海清晰地出现,那壮丽的场景,着实让我们愣了愣。外婆站着,呆呆地,长久地望着。直到我有些不耐烦。我轻轻地晃晃她的手,她猛地一惊,眨了眨眼。我问:“怎么了?”她笑着摇头,指着花海无厘头地一句:“跟照片上的,好像。”她说得含糊,我却听懂了,她的目光带着渴望,路过花,我扶着她走进花海中,她的手指眷恋地拂过洁白的花瓣,目光贪婪地看着,像要把这些全收入眼底。
我随手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茶花,调皮地别进她的发里,外婆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朵花。她挣开我的手,小跑几步,在离我不远处转头,嘴角上扬,连眼睛都带着笑,她身后是成片成片的花,隐去了她半个身子。阳光那样好,照得她的眼眸,一片亮光。眼前这个苍老的身影瞬间与记忆中那照片的少女重合。我看着她脸上深深的皱纹。喉头一哽,忍不住蹲下身,捂住了脸。明媚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
外婆老了。
这是我一直知道的,可当苍老如此直白地摆在我眼前,我还是那么地难过,无力感自心底升起,引发我的悲伤。那照片上活力得令人不敢直视的少女,她身上的青春,在岁月无声无息的侵蚀中,消失在记忆里,外婆老得如此快,我是多少害怕,当我一不小心,她就老得走不动了,或是从我的世界离去了。
我总会想起那张照片,那张记载了外婆少女时代的照片,因为在这一刻,岁月从不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