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老早,妈妈就将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我心不干情不愿的穿衣洗漱完慢腾腾的推开门。哇!变成了冰雪世界,抬头,纷纷扬扬,低头,银装素裹,粉妆玉砌……简直美呆了。情不自禁大呼小叫的喊道“姐姐,姐姐,快出来,快出来看雪呀……”等了好久,还不见姐姐出来,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冲上楼推门进去将姐姐摇醒:“姐姐,下大雪了,好美,我们可以堆雪人了,堆雪人哟……”姐姐揉揉惺松的眼,有气无力地拉开窗帘---只见红的果,黄的梅,叫不出名的花骨朵,漫天飞舞的雪,美得不忍直视!看到这番景象,姐姐也喜上眉梢。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继续飘舞。姐姐拉着我往大门外走去。我提议先打雪仗再堆雪人。打雪仗的规则是先做100个雪球,看谁投中对方的次数多,我左躲右闪,还是被姐姐打得落花流水,无论我如何努力,还是敌不过呀,不得不承认年龄的悬殊是个痛……好吧,姐姐赢了。然后我们堆雪人,先做了小山坡当背景,接着我做了四个小雪球,姐姐做了四个大雪球,然后把它们拼起来拼成雪人,最后做装饰,毽子做头发,小石头做眼睛,胡萝卜做嘴巴。没过多久,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呈现在我们面前。
妈妈说这么冷的天,围巾也不围手套也不戴,冻僵的双手,通红的鼻子,冷都不怕,但我喜欢,姐姐更喜欢!嘿嘿,妈妈说“十年一场”,那我们哪能错过呀!寒的天,冻的地,暖的我们!
太阳把那个小小的城市照亮了。
眼前的景物不断后退,路上人来人往,不停的有人摇着铃铛。微风吹过面颊。我紧拽着哥灰色的外衣,问:“我们去哪里呀?”“南塘。”他简短地回答。
随着一阵后坐力,自行车往后一倾,便停了下来。我转头一看,原来他是去买水了,我马上跳下摩拜单车,活动着身子。这是在南塘街的对面。
大树与枝叶沙沙作响,清脆,悦耳。一阵洪亮的叫卖声由远而近,渐渐地,代替了这悦耳的声音。“卖麦芽糖咯!十元钱一盒麦芽糖!卖好吃的麦芽糖咯!”这样的叫声不断反复循环。循着声音,我向那边望去。他大概五六十岁,穿着黑色的大衣,挑着担子,一手敲着铃铛,另一手扶着扁担,顽有节奏的敲着喊着。我慢慢向他走近。
只见扁担中的麦芽糖金黄金黄的,如一砖砖黄金,不知不觉中,口水流已到了嘴边。我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向自行车跑去,从包中毫不犹豫的掏出十块钱又跑向他,住了住身,一点不迟疑的交出了这十块钱。我接过麦芽糖,而这时,我注意到他。他无时无刻都带着一个笑脸,肩上的担子,就像一片羽毛,没有重量。矮矮的身子,有着少年般的活力,笑是可以传染的,我也笑了。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
他的叫卖声,虽然给诚实减少了一份宁静,但保留了一份传统,增添了一份热闹、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重重的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一惊,马上回过头来,手中的那一盒麦芽糖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麦芽糖!”“嘿嘿……”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上,我们骑着车,来到了南塘街。“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哥停好自信车,指了指树荫下的座位。我点了点头,这才抢回我的麦芽糖。
离座位十米远的位置,是一个音箱。几个大妈纷纷向前聚来,“她们是要跳广场舞呀!”我的心中泛起圈圈无趣,无奈的低下头,观察起小蚂蚁来。不知不觉中,所有的大妈们都到齐了。几秒钟后,音乐声悠悠的响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的抬起了头。她们的平均年龄大概是五十岁。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粉色的扇子,一齐穿着白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跟着音乐不断的摆动着身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她们自信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我的心中悄然滋生出一种变化,我被她们的精神感动了。
她们仿佛就是那位在舞台上表演的舞者,双手一上一下的优美的挥动着,而台下则是雷鸣般的掌声。
不管是买松糕的大爷,还是跳广场舞的大妈,温州的改变不能缺少不了他们。在四十年以前,他们或许只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风华正茂的少年。他们必定为这个小小的城市贡献出许多,这四十年中,目睹了温州的大大的变化、进步。再去逛南塘街并没有太大意义了,因为他们,是这儿最闪亮、美丽的风景。
不远处,是那座南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