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上有这样一个同学,大家来猜猜她是谁?
她有一双活泼的眼睛,一个挺挺的小鼻子,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扎着在普通不过的低马尾,常穿着黑色的衣服,虽然这使她感觉有点胖胖的。
她十分有趣,总能为我们带来不一般的欢乐。那张小嘴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而且手也好像在配合着嘴巴一动一动,活像一位小品演员在表演。只要她一开口,如果你在和她吵架,那你最好赶快投降;如果你正在伤心或者难过生气,那么没一会儿你便会把不开心甩到九霄云外……总之,她为我们带来太多太多乐趣了。
她为理解一个难点而兴奋;她为发现一句箴言而高兴;她为战胜了对手而兴高采烈……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能看见一张永远不知道忧愁和痛苦的笑脸。
我眼中的她,是聪明伶俐的,是大胆泼辣的,是热情奔放的,是无拘无束而且直言不讳的。
上课,她站起来回答问题,答对了,一拍手,二歪头,三指前方,高呼:“对了!”如果答错了,她先是睁大了眼睛,不相信似的望着老师,然后慢慢地坐下,轻皱着两个月牙似的眉毛,嘴里还嘀咕着:“哪儿错了呢?”当她知道正确答案后,便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微微一笑,又说:“这就对了嘛!”一点也不觉得失面子。
但你可别看人家风风火火的,她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学习也十分刻苦。对了,她还给自己取了一外号:真皮。因为她真的很皮。
说到这儿,我也不卖关子了。没错,她就是我们班的张雨涵!
除夕时节,除旧迎新,是大扫除的日子。我受母亲的吩咐,清理房中旧物。这是一项繁杂琐碎的工作,正是寂寞无聊之时,我从桌底下扫出了一张蒙尘已久的旧照片。
我拿起那张照片,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一层薄尘。照片边角已泛黄折损,带有一种陈旧的气息。照片中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她身后的桥是用青石板建成,斑驳不堪的老桥印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一种年代感扑面而来。
时间逆流回从前,我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最喜欢的事便是在淅沥的雨后,光着脚丫踩着松软的泥土,一路小跑到老桥上,看桥下小溪热闹的情景:妇女三两成群地在河边洗衣服、唠家常;好动贪玩的小孩,跑到河滩边上,踩着石头大胆地抓小鱼;老爷爷老奶奶在枇杷树下乘凉。我禁不住诱惑,便跑下桥,与他们嬉戏玩耍,那便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我离开了乡村,可脑海中老桥的模样,一直挥之不去,常常在梦里望见那一抹桥影。我每次极力地往前跑,寻那老桥在何处,可那模糊而朦胧的轮廓只是若隐若现,寻不真切。
十年如利箭般转瞬即逝,我也终于要回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小乡村,心情既激动又忐忑。
一下车,我抬首而望,竟差点被眼前的壮景吓倒:小村已不如当年的那般贫瘠,取而代之的是矗立的高楼,车水马龙的道路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桂花树旁用青石板砌成的老桥也无影无踪。
我急忙询问父亲,老桥的位置。父亲抬眼望去,用手向我指了个地方道:“那里就是,不过今非昔比,它已不是当年的老桥了。”我顺着父亲指的方向望去,从前斑驳不堪的老桥,已摇身一变成为高耸宽长的大桥了。用钢筋混凝土建成的桥梁稳稳地矗立在水面上,桥两边还有缤纷斑斓的彩灯闪耀。来往的车辆飞驰而过,漆黑的夜被彩灯和车灯照耀得光芒四射。梦中千方百计寻找的桥,换了个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我意犹未尽地离开了这个地方,闭上眼,却全是桥被彩灯环绕的画面。
我想,即使老桥消失了,我也仍寻到了心中的那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