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她常常跨着急匆匆的小碎步,不知疲惫地追赶着什么,但她能做出我最爱喝的南瓜汤。
落入时光的长河,却抓住那不愿忆起的时光。
小时候我最爱喝外婆做的南瓜汤,每次到外婆家都吵着要喝,我那时哪儿知道,南瓜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就像我的一生中不会一直有着外婆的影子。
有一次恰好赶上南瓜成熟的季节,外婆骑着小小的三轮车,载着小小的我,向驶小小的南瓜地,为寻我那份小小的幸福,可灾难却突然降临,一辆失控的车飞速驶向我们,抱着南瓜傻傻笑着的我,听见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和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笑容失落在阳光里,阳光失落在蓝天里,蓝天失落在无边的恐惧里,三轮车并没有倒,我也稳稳的坐着,可外婆却倒在路旁,大腿上的黑洞涓涓流血,外婆的尖叫声越来越虚弱,望着车把上的一抹红色,我落入无边的恐惧,放声大哭起来。司机被我吓住了,田里干活的农民也闻声赶来,好心人打了120,一边给外婆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一边安慰着哭声震天了我。
外婆被送去了医院,我被送回了家,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都在抢救着外婆我仿佛被吓傻了一样,一连几天没有笑容,除了南瓜汤以外,什么饮料也不喝,可妈妈做的少了份不可名状的东西,喝不出那种快乐与满足感。
雨丝密密的,漫天洒下青丝罗帐,无声无息的编织着我内心的惆怅,我到了医院却不敢再向前走上一步,我怕我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直到外婆向我挥了挥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外婆没有走,没有离开我们,我飞奔到外婆床边,外婆用她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说:“蓁儿真乖,回去外婆给你做南瓜汤。”,“嗯!”我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外婆还做着南瓜汤,可再也不能跨着急匆匆的小碎步,追赶她一直想追赶的东西了。
我化作一片雪,伴着刺骨的寒风,在巍峨的雪山上挣扎着不肯落地。因为我向下望去,正是在长征的红军们!我不想落到他们身上让他们再感到一丝寒意。
我在空中凌乱地舞着,一行人吸引住了我的视线。似乎是两位年轻的小伙子搀扶着一位几乎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们与大部队已经脱节了。三人在雪山上蹒跚地走着,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艰难,像带着脚铐一样沉重。深深浅浅的脚印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呈现,但很快又被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掩埋。
渐渐地,他们的步伐变小了,行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正想下去一探究竟,但却看到那位年龄较大的战士对旁边两位较为年轻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缓缓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似乎看到了混在其中的我,又似乎没有。只听两位青年异口同声地叫道:“不行,我们是绝对不会抛下您的,老班长!”原来他是老班长啊,我暗自思索到。只见两位青年奋力搀起班长,但却显得一副筋疲力尽的状态。
他们就这样,一路上你和我互相鼓励、互相搀扶,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还是敌不过自然地力量,瘫倒在地。我也禁不住强劲的风,被摔在了地上,但却没有一点疼痛,我躺在了他们的身边。
只见老班长叹了一口气,白色的哈气不断从他张开的口中飘出,“同志们,我们已经掉队了,你们还年轻,还有希望,但我已经老了,你们不用管我了,我想在这睡一觉。”人人都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眼睛一旦不自觉的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一位青年说:“班长您胡说什么?我们如此努力,为的不就是看到胜利那一刻么?路程已经过半,怎能说停就停,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带您走完这段路!”
老班长无奈地撩开衣服,露出一块块创伤。说道:“同志们,我真的走不动了,哪怕我还有一丝力气也不轻言放弃,只是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还有未来!”两位青年留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老班长笑着擦去了两位青年的泪水,两眼望向天空,好像在畅想什么。随后便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一定要为了新中国而奋斗。”随后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两位青年呼喊着他们的老班长,的滚烫的泪水滴在我身上,把我熔化……
我不知自己去了哪里,就像老班长一样……
无名英雄千千万,幸福生活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