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蜂,是一种让人想想就胆战心惊的动物,它们会蜇人,被蜇到后皮肤非常痛。而我,却捅了马蜂窝。
记得那次回老家。小伙伴都不在。我无聊地在乡间小道上走来走去。“嗡嗡嗡”,一只马蜂映入我的眼帘,在我的前方飞来飞去,无视我的存在。我随手捡起一根竹竿,挥舞着,总算把它赶走。马蜂往我左前方飞去。我有些疑惑:那里没有花草,马蜂飞去干嘛呢?我决定跑过去看个究竟。顿时,一大群马蜂出现在我的眼前。哇!好大一个马蜂窝啊。我有点害怕,正想快速离开。突然,一个胆大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要把马蜂窝捅下来,全部赶走它们,省得它们蜇人,说不定,我还能吃到蜂蜜呢。我心里想着,决定说干就干。
我急忙跑回家,开始全副武装。我将自己堵得几乎水泄不通: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小眼睛,带上墨镜,活像一个木乃伊。我拿上一根加长的竹竿,再次来到马蜂窝前。我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逼近马蜂窝,马蜂们眼睛紧紧地盯着“入侵者”,聚集在窝前,组成网状阵型,将蜂巢保护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竹竿朝马蜂窝乱捅一阵。我睁开眼睛,只见蜂窝摇了一下,马蜂们顷刻狂魔乱舞、四处乱飞。我再次深吸口气,对准蜂窝,用力一捅,蜂窝在树杈间翻滚,应声落地。突然,从蜂窝里面又飞出一大群马蜂,向我袭来。我头也不回,甩掉竹竿,立马往回奔跑。身子一颠簸,我的“头盔”竟然掉了下来,紧接着一只马蜂追上了我,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啊!”我大叫一声,慌慌张张跑回了家。
蜂蜜没吃到,我却被“蜇”了。我捂着额头,告诉了妈妈刚刚发生的一切。妈妈立马用风油精擦在我额头那微微隆起的“包”上,说是可以缓解疼痛。几天后,我额头的疼痛才彻底消失。
捅马蜂窝,真让我记忆深刻。
我垂下头,无力地倚靠窗前,人来人往的闹市,川流不息的车辆,刻骨铭心的回忆……阳光下一只猫儿依偎在母猫的怀中,我的心中泛起了涟漪……
正在读初中的我,正值叛逆期,年少轻狂,不知何时和母亲展开了一场持久的拉锯战。母亲要我好好学习,我表面虽不顶撞,点头说好,背后却坚决不从。
那天晚上,我刚回到家,母亲就要出门了,她告诉我她晚上要加班,很迟才回家,嘱咐我吃完饭后要拿书来读。讨厌她��嗦样子的我敷衍地应和,心里却盘算晚上玩手机的计划。
随着门“嘎吱”的响声,翻箱倒柜的声音随之响起,我终于在母亲的枕头下找到了手机,索性往客厅沙发上一躺。手机游戏带给我的快意似乎可以减去学业的恼人。不知何时起,我迷上了它,无法自拔。
时间如流沙,“快乐”的时光实在过于短暂,不觉到了深夜,母亲带着疲惫回来了。门“嘎吱”一声,毫无准备的我根本来不及掩饰,被母亲逮了个正着。看到我这个样子,她的表情从僵硬到愤怒到失望。我诚惶诚恐,无措地望着她,希望她给我顿“胖揍”。
可是她连让我给她出气的机会都不给,微驼着背,扔下一句话:“你再这样下去,书也别念了。”丢下震惊无措、哑口无言的我留在原地。
我真把她激怒了?不会真的不让我念了吗?那……那怎么办?我岂不是见不到好朋友了?各种想法充斥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时之间,我不知干什么好。母亲失望的眼神,微驼的背在我面前晃悠,她那失望的眼神刺得我心头发痛。点点滴滴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回放了一遍。我明白了,醒悟了,原来,一路的曲折都是母亲用她的宽容赋予的。
门又开了,母亲送来了一杯热牛奶。看到她苍老的面孔,我哭了,扑过去抱住母亲:“对不起,原谅我。”母亲疲惫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了笑容:“你不曾让我失望。”
母亲用她的宽容抚摸着我,爱护着我,就像温暖的豆荚包容着豌豆长大成熟。原来,母爱和宽容是拼在一起的,它们未曾分开的,母爱的拼图怕是最难拼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