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条潺潺的溪流,有时缓慢有时急湍,它总是不经意地流逝。花迟早会枯萎,而家永远不会受时间的控制,她,一直存在。你可否感受过她的召唤,静静地等待。
如果说百草屋是鲁迅的儿时乐园,而家乡便是我的了,那是我出生又生长过的地方。
天蒙蒙亮起,我便醒来去看那些院里养的动物。一条狗两条猫。这只狗只用来看家护院的,别担心,它并没有像其他的看门狗那么凶神恶煞,它体型中等的,黄掺白特别可爱和俏皮。它见我总是会两只脚站立,蹦蹦哒哒的,眨巴它的两只圆圆的眼睛,在撒娇似的。狗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它平日里对认识的人总是和善而又好,但陌生人来敲院子的大门,它会不停地叫,尽到看家的职责,我也没少晚上被它吵醒。猫在狗的对面,两只是母女。喵主子,这个称号真是非常恰当,都那么高冷,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也是无奈不已。
吃完饭,就跑出去闲逛,有时跑很远有时就在家后面的田地。周敦颐说过,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便也去瞧瞧那贞洁的荷花。荷叶与荷花并存,绿里透红,红里透绿。大大的荷叶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啊?如果用荷叶当一顶遮雨的帽子,一定非常有趣。是的,荷叶从淤泥里生长出来但不沾染污秽,亭亭净植。蜻蜓也来凑个热闹,飞到这里又飞到那边,调皮得很。
有时,会陪着奶奶一起赶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奶奶从三轮车上拿下一堆一堆的纸,便在那个摊上卖。我可是不老实,屁股坐不住。去商店逛逛,看一下新奇的玩意儿或者蹭一下里面的电风扇。集市的门口有一家卖凉粉的,还有红色的。闻着味道,经不住诱惑,回家时就买一份在那里吃,吃完再走。坐上长长的椅子,闻着香味,迫不及待地想咬上一口,总归太烫,让我馋又不能吃。
想起儿时的回忆我不禁地笑了。那个地方,承载着我无数的回忆啊,它是我的根,我生长的地方。又再想想,我多久没回去了呢?家乡在召唤……
记忆深处,童年的美好摇曳生姿。童年深处,一棵枇杷树巍然而立,揽尽夏日繁华。感谢它的给予。
——题记
枇杷树什么时候开始结果呢?大概是初夏吧,只记得那段时间,金灿灿的果子似乎将我上学的路盈满了酸甜的味道,狭窄的小路颠颠簸簸,唯路边的琵琶点亮了我的岁月。
记得,童年的老屋前也有这么一棵足以遮天蔽地的枇杷树,它给予了我太多,太多……
幼时顽皮,每到枇杷树结果的时节,我们一大帮的孩子聚集在树下,嘴馋地仰望着枇杷树。大人们都出去了,我们可以摘枇杷啦!不知是谁提议,用棒子自己打吧。于是,我们都奔回自家拿棒子。没棒子的竟带来了家里的扫帚。我们在树下举着棒子,向树叶里乱戳一翻,竟也敲落了几个枇杷。金灿灿的果实从绿叶间滑落,落在软绵绵的泥土上,还弹了几下,才稳当当地躺在大地妈妈的怀里,甚是可爱!我捡了几个,洗去泥土,迫不及待地剥开枇杷,向嘴里一扔。“哇,真酸!”激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惹得身后一帮人大笑。“这是不是没熟啊,呸呸。”我抱怨一番,只怪自己流年不顺。那年夏天,就在枇杷的酸爽和我们的笑声中悄然而逝。
夏去秋至,秋过冬来。到了冬天,我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妈妈急忙到门口摘了几片枇杷树叶,买了几个梨和川贝为我熬汤。止咳汤中似乎还氤氲着枇杷树叶的味道,清爽,效果也奇好。从那以后,年年皆如此,枇杷树伴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
再后来,我进了城,夏天不再有人与我打枇杷,冬天的止咳汤也没了枇杷的味道。后来呀,门口的枇杷树没了,说是树挡着门不吉利,但我仍忘不了它的给予,夏日的欢乐,隆冬的温暖。
每年回家,我望着断了的枇杷树桩便莫名伤感,大概是少了枇杷树,更少了打枇杷的人。
枇杷树,初夏结果,四季常绿,它给予了我童年的回忆。回忆很暖,我会时常忆起,给予太多,岁月盛不下!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我无需这般深情,只需一棵亭亭如盖的枇杷树,为我忆起童年。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