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闭上眼睛,就可以选择一个自己想变的东西,你会选择什么呢?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当一棵梧桐树。
假如我是一棵梧桐树,我会大胆地说出我们树木们的心声,我会代表所有的树木,质问人类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我只是一棵平凡的梧桐树,和其它树一样,我们也有特点和作用。我们梧桐树都像一个不肯被困难击倒的战士,有着耐旱、耐严寒的生活习性。我们梧桐树还像一个医药箱,我们的根皮、茎、树叶、花和果实都可以做成药材。我们还像是一位厨师,我们的果实可以生吃,可以炒着吃。我们开的花可以泡茶,用来养生。可是即使我们多么努力地为人类造福,还是躲不过伤害。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兄弟姐妹们快乐地聊着天,时不时悠闲地哼上几首歌曲,小鸟弟弟们落到我们的树枝上,给我们讲着出行时遇到的趣事。这时,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一点儿也不知道不久会发生悲剧。“�玎猓��玎�”,随着这一阵怪声,一个有着四个轮子的“怪物”来到了我们的眼前。
我们不知道马上会有着什么事发生,可那个“怪物”却把小鸟弟弟给吓走了,我们又责怪起了那个大“怪物”。忽然,两个拿着带着锯齿形的东西的人类走了出来,我们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们曾从一只小鸟口中得来过这样的消息:曾经有两个人类,拿着一个工具,在一瞬间就用那个工具砍倒了我们很多的同类。这时我们有些害怕。
可那两个人还是走向了我们!并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先是剥夺了伙伴们的生命!我也不幸被伤害,但他们没有砍掉我的下半身,我成了一个“半身树”。我很庆幸我还活着,并有幸能借一位善良的女孩子之笔说出我们的心声。
我真的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我们为什么提供了新鲜的空气,为他们绿化环境,人类为什么要剥夺我们树木的生命?难道不应该保护我们吗?请人类醒醒吧!我们和平共处不好吗?
独自踱步在录音厅前,喧闹的音乐声充斥着我的大脑,无论怎样都阻止不了它的律动。我并不喜爱这种喧闹的声音,它并不是我所追寻的那种动人的旋律。“你快点好么?”我拉过雨薇便逃离了这是非之地,远远的。我与雨薇沿小路走着,任思绪将时间牵扯到那触动我心弦的一幕……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我和往常一样站在车站等车。薄薄的晨雾让我感到一种压抑、沉闷。人们睡眼惺忪,似乎在沉沉地回味着昨夜起尚未醒来的梦境。
车终于来了,我好不容易挤上了车,车里的人挤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我站在车的走廊中间,不能动弹,觉得人好像被挤变了形。突然只听我的斜后方有人吼起了周杰伦的《双节棍》,回头一看,一个小青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留着刺猬头,正胀红了脸,很是张扬地唱着。这声音是那样的刺耳,让我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的旁边站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大爷,正吃力地抓着扶手。这位小青年只顾自己唱自己的,显得更为陶醉。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很是魁梧的中年男子拉着一个戴黄帽的小男孩挤上了车。两人好不容易挤到我面前,然后站定了。中年男子左手拿着油饼,右手拎着学生的包,努力地护着身前的小男孩,那样子就像老鹰捉小鸡游戏里的鸡妈妈一样,张开双臂,极力地去营造一个最温暖的港湾。这时,有人给他们让了座,我顺势站到了他们的身旁。
“爸——爸爸”听到这既沙哑又含混的声音,我侧过头去,只见那戴黄帽的小男孩正吃力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爸爸”声。我确定他是个智障儿童。因为发音的艰难,孩子的额头渗出了汗,大人轻声地答着,微笑地看着孩子,时不时用手绢在孩子的额头和下巴上抹上一把。他们丝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爸——爸!”孩子又开口说话了,他兴奋地指着车窗外那花花绿绿、来来往往的车辆。“那是车!”大人满是宠爱地望着孩子。“车——”孩子学着说。“那是货车,小汽车,大卡车。”大人又放慢发音的速度。“大——卡车”孩子兴奋地说着,“爸爸,长大——我要——开——大卡车。”“嗯,小明长大后开大卡车。”父亲柔声地说道。
站在旁边的我,眼泪噙着泪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是为命运的不公而愤愤不平,更是为天下父母那如大海般深广的爱心所感动。
现在,我正拉着雨薇的手走着。我的内心却被一种东西强烈地震撼着,我知道这并不是音乐大厅的声音,也不是那“刺猬头”的《双节棍》,我知道那是他们父子之间柔情的对话,那是一种爱的声音,是一种灌注着亲情的美妙的旋律。我渴望着这爱的声音弥漫整个车厢,不,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