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一片枯黄好似被烤焦了的野草在世人的眼中是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渺小,一年过去了,那一根根细弱、瘦小的野草,一阵风让它们成为了大地的“尘埃”。
春时的幼苗,一片鹅黄,这片草色遥看近却无,这是古人对野草的赞美,对野草的歌颂。它没有花朵那么艳丽,也没有迷人的芳香,没有人种,没有人栽,也没有人管,皆自生自灭,浑然天成。即使拔了草根,伤了草叶,折了草茎,可一到春天,它们就会举着绿色的旗帜,浩浩荡荡卷土重来。
夏天的野草,比春时的高大,比秋时的明亮,比冬时的粗壮,“风吹草低见牛羊”,如此高的野草,是那么茂盛,它们是草原上的起点,也是这个草原的主宰,这样一个风水美景的草原,牛羊遍地都是,没了草,就没了牛羊;没了草,这就是荒漠,就连生机都不存在。野草是伟大的,是美丽的。
秋天的野草是枯黄的,是干涩的,在这片草叶中,好似没有一点水分,在那枯黄的树叶中,夹着灰色。黄昏的光照着大地,一切看上去那么古老,那么死板,在那时,一切是那么清凉,黄昏的火烧云的火红色印在草地上,好似一切都烧着了一样,一切是那么干,连地上的牛羊都懒懒地慢慢走着,秋天的野草是那么干枯,而又不屈地挺立在原野之上。
冬天的野草是墨绿色,就像在一块碧绿的玉石上多一层黑色,看上云庄严、厚重,就像一个百岁老人站在那片一望无际的大地上,是那么单一,在一片草地上,好似只有这种颜色,让人感到冬日中的寒冷与秋日的凄凉。
野草具有坚强不屈的品质,在这个地球上破土而出,它们可能会被牛羊吃掉,可能会被野火烧掉,可能会枯死掉,一切都有可能,但野草在恶劣的生存环境面前不低头,勇往直前,野草那坚持不懈的精神,在一年的时光中,它们不退后,表现出自己的色彩,在这个美妙的大千世界中也有它的立足之地。
野草,野草,春时的萌发,夏时的茂盛,秋时的干枯和那冬时的蛰伏。野草,一年四季,四季中不同的风采,在一阵又一阵的微风中变成绿云在草原上飘荡。
老家在乡下,我是特别喜欢回老家。大年三十当天,我们回到了老家,太阳晒在皮肤上暖融融,但风却很大,真是可惜。
我们是先回到姑姑家,表姐养了一只哈皮狗,穿着小棉袄,眼睛瞪得老大,于是瞳孔在阳光下变成了棕色,与身上亚麻色的皮毛显得那样般配,那样可爱。姑姑又随我们一同坐车去老家,在路上,窗外,有踢足球的少年和挺得老直的松树。经过十字路时,汽车来回上下颠簸,不过这样的颠簸也比不上我们经过时的欢笑。到了老家,大家都已经饿慌了,奶奶连忙给大家做饭,家里人最喜欢吃面的,汤面最豪爽不过,面是奶奶最拿手的旗花面,一碗只不过一筷子面。饿急的堂弟一下子吃了6碗,他吃了我的两倍,真是越烫越香,黄扑的菱形鸡蛋饼配上绿油油的葱花,泛着一圈圈的油,那香气真是在老家最享受的了。一筷子的面捞在碗里,配上老家特有的香醋,色香味俱全,这真是第一香年味儿!
老家现在还有烧炕,浓浓的麦秆味变成了袅袅青烟飘向远方,好像是再一次丰收了一般,麦秆味闻起来是那样的朴实,那样无华。老家是一座农家小院,院中几个枯干的丝瓜在枝藤上挂着,迎着冬风,是不是很像童话中的呢?
几乎是每到过年,我都会回老家的,今年大年三十的初夜,显得格外安静。我来到天台上看星星,独自一人的夜晚是真的很享受啊,没有学校的吵闹,听着耳机里美妙的音乐,是那么舒服啊。抬头望着天上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忽然,啾……啾……几声,远处闪出一颗颗五彩缤纷的烟花,我也不知道怎样,眼中竟迸出泪来!就任凭它淌着吧,反正最终它是会流尽的。各色的野花,绿的,蓝的,红的,彩色的,真的就像昙花一样,乍现即逝,噗呲一声带来的美好就这样随风飘走了,真是不甘心。放完了的烟花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浓烟味儿,它不好闻,但却充斥着莫名的欢乐。
毕竟还是有些风,我这个怕冻的小胖子也就溜溜地滚下楼去。奶奶还在厨房忙着年夜饭,我就坐在灶炉边,陪着奶奶唠嗑儿。望着炉子里的烈火,突然感到柴火味儿是那样亲切,那样温暖:里面被烧成黑色的玉米棒,是多么可爱和小巧!我禁不住想摸它,把它捧在手心里。
汤面的味道,烟花的味道,柴火的味道是我们家的年味儿,它们会永远的储存在我记忆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