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河南,那儿的冬,令人欢喜令人忧。
我走在街上,身上穿了三四件大衣,但还是觉得冷。在白天,就算阳光明媚,也还仍是冰天雪地。树木刚刚脱下了它那金黄外衣,光秃秃的树枝就像一堆柴火——在行人眼里,它们就是柴火。行人少得可怜,他们大多都把手插进外套里,两只手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仍在那里摩擦产热。
出来的时间长了,也就不会感到冷了,北风吹来时并不刺骨,反而带着沁人心脾的气息。家乡时不时就会飘雪,时而多,时而少。雪下大时,总有那些个小孩儿三五成群,在那里堆雪人打雪仗,活像一群活蹦乱跳、到处撒欢的小狗。雪落下,接触到物体的那一刻是多么神奇,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雪在那上面一动不动了,等它攒多了,就可以搓成雪球了,但碰到雪不过一会儿,手就会从红变紫,变化的过程可谓是如彩虹般艳丽。
我也堆了个雪球,但之后,我的手指不管是热的、冷的、硬的,软的东西都感觉不出。我跑向前去收集更多的雪,却一不小心“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原来是雪变成的冰。在冰上走路可不容易,不要说人了,即使是那不怕冷,依然留在北方的麻雀,一不留神也会摔个仰面朝天。
雪不但轻如鸿毛,长得也像鸿毛,但你闭上眼睛仔细听,也还会听见雪落下的声音。它们是那么薄,还那么均匀,被风一吹便会翩翩起舞,令人不得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张开嘴,伸出舌头,几片雪花会飘到那上面,既冰凉但又回味无穷。
家乡的冬总会给你带来失望与惊喜。失望的是一天早上你醒来,发现白色的世界不见了,你没法玩雪了;但惊喜的是有成群的鸟儿飞来,叽叽喳喳地唱着歌,树上又吐出了几株嫩芽,春天又到了!生活也是这样,开心难过也常常一起来,谁叫这就是生活呢?
那种甜蜜从我的家出发,源自心底,穿过我的童年。
——题记
我八岁时,母亲爱上了种花,每天带着我细心的照料园中的各种花。
母亲专注着,抿着嘴,眉毛拧成一条紧张的直线。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摆弄着花的枝叶。一剪刀下去,一朵花伴着一撮绿叶无情落下,我在心中埋怨妈妈的粗心大意,问道:“这花、叶长的不是挺好的,为什么剪掉?怪可惜的”。“根储存的养料有限的,剪掉那些没用的枝条显得美观,也不浪费养分”。听着母亲的话我怔在那里,没有说话。母亲继续唠叨着:“花是这样,人也是,一个人如果过于顺利,就会疯长出许多傲慢的枝条,只有经常修剪自己,修去斜枝败叶,剪除恶习,才能长的更强壮。”我恍然大悟:刀之伤又何尝不是刀之爱呢!母亲时而抬起头看看我,时而望望手中的花,似乎那里是她生命的全部。终于完成了,她的嘴角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她入了迷,我也入了迷。云虽暗淡,风却轻暖,把我们镶嵌在了那一寸时光之中。而今,我也爱上了种花。
儿时的我,家里来陌生人,我总会躲到父亲身后紧紧握着他的手,父亲就会把我拉到面前来摸摸我的头,我喜欢父亲的手,他的手又大又宽,紧紧握着总让我内心感到安全和温暖。
夏天的夜晚,父亲总会带我到院子里看月亮、看星星,漆黑的夜空中那无数的星星明亮又璀璨,我从你口中听到了那一个个神话传说。夏季再炎热,也因这一个个小故事让我不再讨厌酷暑。
我的家很温馨,虽然它并不富裕,有时还会来点“金融危机”,更甚时会爆发“世界大战”,可我仍然爱着它。我爱这是里的花香,爱有星星的夜晚,爱这里的一切。
左手牵着爱,右手牵着暖,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青葱岁月如所不见。直到鬓间落了雪。那是你们,我的父母。是你们为我创造了这个家,让我拥有着来自心底的甜蜜。(微信号:墨香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