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在他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眼镜,一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显得特别有学问。
我的爸爸脾气很好。
我常常听别人说,做作业是“不做作业,母慈子孝;一做作业,鸡飞狗跳。”但我爸爸却从不这样。他陪我做作业时从没发过脾气,总是一遍遍地换着方法给我说,让我能理解。有一次,我考得很不理想,其中有一个大题不会做,爸爸没有责怪我,而是耐心地给我讲题。“看,这里是轻一筐有多少克,而不是重的一筐有多少克,这是甲比乙多,乙比丙多,这些题都要把重点字勾出来,题就可以解开了。”爸爸正微笑着给我解释呢。
我爸爸还是一个非常认真和仔细的人。
我和妈妈平时非常的粗心大意,每次出门我们都会忘记关灯,而爸爸总会最后一个出门,把灯一个接一个的关掉。每次我们忘带东西的时候,爸爸总会调皮的笑笑,再从包里把东西拿出来,原来他都悄悄地帮我们记住了。
爸爸有时候也让我觉得很有趣。
比方说有一次,爸爸洗校服的时候没把我的橡皮泥拿出来。上课的时候我的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已经被水融化了的橡皮泥,结果可想而知,我的手被黏住了。我回到家就对爸爸说:“看,橡皮泥怪把我的手黏在他的嘴里了。”爸爸大笑了起来,把我的手从橡皮泥怪的嘴里拿了出来。
这就是我的爸爸,是一个脾气好,做事认真仔细,很有趣的人,也是一个我最亲爱最好的爸爸。
自从离家以后,就有许久不曾再望向窗外了。不经意间的一撇,突然发现,窗外的世界竟陌生了许多。
记得小时候,窗外的学校围墙是一排排的铁栅栏。铁栅栏上,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夏天,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把爬山虎的叶子揪下来,做成一把扇子。那个时候,屋外的小院子还没有拆,院墙上爬着一墙的蔷薇花。每年的四五月份,蔷薇花开放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在蔷薇花下看着它们,闻着它们那独特的香味……一晃,就是大半天。
还记得以前的这条路是双车道,窄窄的。人从窗前走,我从窗前看,看见的不是一辆辆的汽车。听见的,也不是哄隆哄隆的马达声,而是邻里间爽朗的笑声,爸爸与朋友喝茶唠嗑声,还有行人匆匆的步履声。而现在,这些声音早已听不见。
窗外的铁栅栏,几年前就已经换成了黑瓦白墙。那些爬山虎呢?也早已无影无踪。那个小院和那些蔷薇,还有银杏,都在我的目光中被机械一点一点地推倒、挖掉。
记得回来看到小区楼的那一霎那,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原来暗黄的楼墙现在已经被涂成了白色,原本厚实的大铁门也换成了智能的铁片门,这还是我家吗?若不是窗棂上的那几声鸟鸣,窗前的那几许绿意,我甚至都认不出来了,这就是我住了12年的家。还记得走之前临家的紫茉莉花,还在向着秋风怒放。回来之后茉莉花,它早已凋谢,融入到泥土中,留下的只有黑色的种子,而道路呢?也没有变宽许多,路边停下的一辆辆穿着车衣的汽车,挤满了道路,这里变成了单行车道。路上东向的马达声呼呼的响着,却早已不复当初的鸟语花香。
我望向窗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李清照的那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窗外早已物是人非,自己也是年少离家。那么,我的故乡,他在哪儿?是随着积极记忆里的袅袅炊烟飘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