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清晨,我穿着帅气衣服前往郊区老家,刚到老家,我就到院子里看到一些圆溜溜的西瓜,翠绿的西瓜藤连接着圆溜溜的西瓜,就像调皮可爱的小孩。我心里充满着喜悦。
小时候,一到夏天,村民纷纷种西瓜,母亲也利用老家院子的空地种了几棵西瓜,西瓜在母亲的精心打理下,长大、开花、很快结果了,西瓜从拳头大小长得像篮球一样又大又圆,我围绕着西瓜地跑,那时候我高兴的不得了,母亲脸上有着灿烂的笑容。
西瓜成熟后,我和我的哥哥帮着母亲收西瓜,一个送给亲戚,另一个送给乡邻,我们还会过一个收获节,收获节是我们收获最丰富的时候才能过,那时是我们最高兴的一天。
可是,有一年西瓜遭遇害虫严重的攻击,西瓜收成很少,母亲把西瓜放在冰箱,留给爷爷奶奶吃,虽然西瓜很容易买到,可是这是自己亲手种的,不仅味道不一样,意义也不一样。
一次我踢完球回到家,变成了一只烤鸡似的,趁母亲不在就从冰箱偷几片西瓜,吃了一口就感到一股冷气冲到心里,我吃了再吃直到吃到爽歪歪,母亲回到家,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的西瓜几乎没了。就生气地问我:“你把我留给爷爷奶奶的西瓜吃了?”母亲的眼神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低下头,慢吞吞地说:“没…没有”,我一直不敢抬头,却感觉到母亲的眼光好像剑一样刺向我,我低着头说:“我错了……”“一定要做个诚实、光明磊落的人…”,我点点头,心里感到羞愧极了。
母亲的教诲一直刻在我的心里,就像那甜甜的西瓜滋润着我。
月光朦朦胧胧,淡淡地笼罩着大地。光束直直地从薄如蝉翼的云层中射出,照亮了你手中的那杯红糖水。
你擅长做红糖水。并不复杂的步骤,你却做得细致认真,脸上的皱纹挨在一起,泛出一个极快乐的样子。
小巷尽头,一位老人弯着腰,轻轻安抚着背上的孩童,晃晃悠悠地消失在小巷尽头。小时候的我总爱趴在你的背上,听着你慈爱的声音入睡。醒来后,你总笑吟吟地端着一杯红糖水:“快喝吧,不喝就凉喽!”我一饮而尽。在暖黄色的路灯下,你和我走到香樟树尽头,秋风簌簌作响,我们的笑声也染上了风的气息。爷爷在一旁偷偷捂嘴笑:“瞧这祖孙俩笑的!”
长大后,我离开故乡,很少再见到你。唯有每个月,你总是托人给我捎一瓶红糖水,红糖被密封于保温桶中,打开还温热着,旁边附有一张字条:趁热喝。这三个字虽简短,却包含无限的爱意。记得你托的同乡给我捎来红糖水时,脸上是郑重的神情。”你奶奶费了很大心思为你做的。不要辜负了她一片心意呀!”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爱是弥天盖地的,比雾还浓。
暑假回去看你,你躬着背窝在凳子上,缩在最深的阴影里,脸颊像腐烂的苹果,深深地凹下去。邻居大婶见到我们,七嘴八舌地道:“才来看你奶奶呀?唉,老伴去世后,我看她一个人整天候在家里。孤单得很呐!”
你看到我时,嘴唇忽地颤抖起来,无神的目光顿时有了聚焦,想要冲上来抱住我,步子却跌跌撞撞。我扶住了你,给了你一个深深的拥抱。你,是我最想拥抱的人。这么多年,回来看你的次数,屈指可数。无法想象,没有陪伴的日子,你是怎样过的。
你拥抱之余,又在我耳边,一如小时候,带着些许笑意问我:“你要喝红糖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