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会让你的心儿砰砰跳,你碰到过吗?我就碰到过一次,请听我慢慢道来。
有一次,我做作业完成的时间太快了,比平时在家教老师那里做完作业的时间足足早了一个多小时,心里还很骄傲地想着今天终于可以早早的回家了。可是当我拿起我的电话手表打给外婆电话时,一连打了两三个电话,外婆竞然都没接。而这个时候,妈妈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一般她一到家就会先到这里报到来接我了。今天真是奇怪,难得我这么早,却也还是回不了家。不过,我又转念想到,今天这个机会可很是难得,我终于可以摆脱家人自已独自一人回家,毕况我已经十岁了。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回家,我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拿着灰色的饭盒走在路上。现在已经入夜了,小区的道路上黑漆漆的,风把树叶吹的沙沙的响,不免让人害怕和紧张。我脑子里不由想到妈妈平时总在对我说的,不让我一个人自已出行,说不安全,要小心路上会有坏人把我们孩子抓走,然后就永远也回了不家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紧张,我有点后悔自已为了证明长大做的这个事情。因为害怕,我一见到陌生人就跑,路人见了我很是奇怪,抓抓脑袋,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在路上,大风拽着我的头发,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拉着我不让我前行,我更加着急了,这时路上,我又碰见了一只猫,它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我都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我提心掉胆地跑啊跑,终于到了家门口了。我努力的敲了敲门,没反应,用脚踹了踹,还是没反应。我心急了,难道家里没人还是我的力气不够,外婆没听到?我再次跑到楼下拼命按了多下下门铃,心想这下总听到了吧。可是等我再跑到楼上敲门时,竞然还是没反应,果真真的是没人,应该是去公园玩了还没回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孤独的走在回家教老师那里的路上,心里默默地想着,以后还是安心的等电话后再回家吧。
梧桐摇落故乡秋,岁月钟声
——题记
我儿时寄住在乡下奶奶家的青瓦房中,与卖糖的阿公是邻居,那时青瓦旁有一棵如伞盖般的梧桐树,阿公每逢秋分就在树下卖麦芽糖,有时也会走在乡间小道上,挨家挨户的喊:“卖——甜糖,甜糖喽”,喊完就敲一下小铜钟“咚”,声音清脆悦耳,于是全村的孩子就从房里窜出,伸出他们各式各样的手,争抢着,吵嚷着,弄着阿公满头大汗。
每逢这时他就会拿出两只口袋,一直放钱,另一只放糖,它从袋中倒出一块琥珀色的麦芽糖,在阳光下照了照,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味和说一种说不清的香味。紧接着阿公用那一片铁片在糖上用力一敲,一小块糖就放到某个小手中,那个人定是欢天喜地地跑开了,其余只得伸长脖子继续等待,糖卖完大家只得耷拉着脑袋,怏怏地回家去了,我个子矮,手伸得低,自然很少抢到。我渴望着能够吃到那块香甜的琥珀糖,时常在奶奶面前抱怨,奶奶安慰我说道:“这个阿公也是的,麦芽糖乡下常有的卖,城里卖的少,也该照顾一下我们,我明天去跟他去说。”
阿公有他的怪习,他一天只卖一袋,从不多卖,我们都很不理解。可有一天他却专门把一块递给人群中的我,从那以后他每天都给我留一块,虽然我有时并不能天天去买他的糖。秋日的阳光虽不刺眼,但我还是时常调皮地爬到青瓦房后面的梧桐上吃糖,阿公慈爱地看着我,提醒我要小心,不要跌下来。秋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像极了风中落下的梧桐树叶,呈现老壮且饱经风霜沧桑的黄灰色。
我吃完糖从树上窜了下来,问:“阿公,阿公,村中有那么多的孩子,你为什么每天只卖一袋糖呢?”阿公听了哈哈一笑,他那爽朗的笑声恰是他的铜钟声,洪亮而又古朴,“傻孩子啊,阿公每天早上起来时间只够熬一锅糖,要是熬多了,火候不到家,那口味岂不和村外的厂里一样吗?我的糖是门手艺不会,贵在于精,要是做多了,就泛滥了,没有老糖的味了。”我疑惑了,看到我的表情,他又笑了,用满是老茧的手,拍了拍梧桐树干,“就好像这树,一年两年并不成材,但给他10年好吗?快吃吧,你还小,这道理你长大了才会懂的。”顿了顿他说:“听你奶奶说你很快就要回城了,听不到我唠叨了。”
又到一个初秋,我被接了回县城,我该入学了,想必那个道理也只有等长大了,阿公再讲给我听了。
十年后的这个深秋,想必那棵梧桐也早已叶落满地了,只是阿公你的甜糖,你的钟声,你的话语,永远会以一种别样的温情伴着我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