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空中飘起了雪。这毫无征兆的雪来得这样早,我想,莽撞的她一定是错搭了天上通往人间的早班列车吧!
我倚在窗前,手捧一杯热茶,静静地望着。这雪是如此纯洁,雪姑娘在属于她的舞台上尽情展示着她婀娜的身姿,飞舞着、旋转着、蹦跳着、歌唱着,只见她轻轻的、柔柔的、缓缓的。我不由得推开窗,伸出手,雪花落在我的手中,软绵绵的,我心里舒服极了。
雪姑娘自由飞舞,给大地披上一层神秘的白色面纱,让人看着好不惬意,真想穿上这银装,走在人群中,让大家看看我的美。到处盖满了雪房子,一座一座,它们互相问好,互相点头,画面温馨而美丽。近处,几个小孩在打雪仗、溜冰、堆雪人。雪姑娘看到了,便迎合他们,来了个天女散花。孩子们在雪地里摔个四脚朝天,满身是雪地爬起来,任凭雪姑娘把他们的手冻得通红,他们不忘开怀大笑。他们的笑脸多像一抹灿烂的阳光,温暖了整个冬天。
这些景象促使我走出家门,接受雪姑娘的爱。一边走,一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都跑出来和我做朋友呢!我和他们一起嬉笑、一起玩耍,开心极了!
黄河的水,静时似迟暮之人安祥,动时胜壮年之子热烈。像不同阶段的人生,总能给不同境遇的看客以启发。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若你焦躁不安,寝食难宁,请你放下沉重,到乾坤湾来,看一看黄河。
看九曲黄沙的桀骜不驯,如何被两岸绵绵青山安抚,如何被“乾坤”化解——你看它,何曾如此安静?浑浊的浪流在转弯处交汇,映不出千山万水的秀丽,偏给你一股豪迈的寂静。似一头半眯着眼睛的雄狮,明明安静地让你听不到一丁点儿声响,可那浑劲的身影还是叫人望一眼便心潮翻涌。
他何曾在意过观景台上的过客?无论人群多么聒燥,无论人们怎样称赞,乾坤湾的浊流依旧不急不徐地向远延伸着,仿佛没有谁能惊动这悠悠之水。
天空是透彻的蓝,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宇宙一般;山是清亮的绿,似乎纯净地没有一丝杂质;水并不澄澈,浑浊的波缓慢地翻滚,让灵动的山水美景平添几分稳重与平静。
在这样的黄河边走一走,问谁不会心旷神怡,豁然开朗呢?
若你不为沉重乏味的生活而烦恼,只是昏昏噩噩,苦于毫无作为。也请你扔掉无奈,到壶口来,看一看黄河。
看一路波澜不惊的涛涛之流,如何在壶口澎湃,如何在绝壁之间浩荡奔腾——你看它,哪里这么激昂过?“哗哗”作响的浊流之声,划破夜的安宁,喧嚣着,咆哮着,拍打两岸的蛮石。似金龙出海,非要搅得整个壶口都不得安宁!又似千军万马,从远方一路藏匿而来,终于到了战场,誓要赢一场漂亮的战绩。于是每一朵浪花都从石壁上跃下,每一颗金沙都跨过宏大的河面,每一波激流都在高空中舒伸,将一阵又一阵冰冷的水滴毫不留情地从旅客头上贯下!
他不怒而威,凭那锐不可当的潮头,滚滚而去;给跃过的石、岸、人一个遥不可及的身影,让人只能攀其项背,却达不到巅峰。
他不会在意走过的波折,更不会因看客的喝彩而驻足。他就是他,无须停下好让人看清楚他的威容,他只要向前奔,达到他的目的地,就够了。
这是壶口,是壶口处傲然而去的黄河水。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说壶口、写壶口、看壶口、画壶口,可又有几人能真正读懂壶口?读懂这千百年来,不曾停止奔涌的黄河瀑布?
他不分昼夜,不认曦月,不管一路上哪里断流。他不在意冬日被迫停留,不在意哪里又不合人心意。固执着,一心从石头上跳下,一心向远方奔驰。
谁能挡得住他?没有。就像人一旦下定决心,即便是再困难的生活也不会成为失败的借口。看了这样的黄河,问谁不会热情高涨,决心成一翻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