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学之后,令人难以忘却的事屈指可数,其间让我用情至深的还是那堂音乐课,实在难忘,所以值得记录一笔,永存心间。
我全身从上至下找不出一个音乐细胞,什么乐器也不会。自从学校要学口琴,每堂音乐课我只能效仿“南郭居士”滥竽充数。幸运的是从没有被老师发现,我就此混过去。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音乐课是由一位男老师上的,他姓陈,便叫他陈老师,人长得黑黑瘦瘦,脸上架着一副黑方框眼镜,迈着方步来上课。他走上讲台说:“同学们,今天我们练习口琴,待会儿我叫到谁,谁便上来。”我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全身鸡皮疙瘩都一下子竖起来,冷汗在不停地冒,恰似失控的水龙头。我在心里默念:千万别抽到我。可天不遂人愿,“杨济远!”我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苍白地从座位上缓缓起身,两眼无神,不知看哪处好。陈老师说:“你就吹那首《小小少年》吧,赶快!”我拿起口琴,放到嘴边,疙疙瘩瘩地吹了起来,瞬间同学们的嘲笑声如海啸一般涌过来,我的脸涨得通红,双手都在发颤,吹得更加七零八落,这时陈老师却说:“不要嘲笑同学!”我好不容易才吹完了一曲,本以为陈老师会狠狠批评我,于是低下头,内心就像翻滚的海浪战战兢兢,但意想不到的是,陈老师非但没骂我,还很和气地说:“还要加油,明天中午来我办公室练习,你以后上课要更努力啊。”我听了,眼眶湿润了,老师的话如同天籁一般动听……
陈老师是我最感激的老师,尽管他的大名——陈云峰不为许多人所知,却在我心中竖起了一座丰碑。
我的卧室
穿过客厅,你就来到了我的卧室。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的两张思维导图和一幅装裱好的水墨画。画上题着一句诗,是李白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排云帆济沧海”。从前并不理解这句诗是什么意思,而今才有了更深的理解。至于思维导图,则是买的学习资料附赠的,浅蓝色的纸张不偏不倚地被贴在糖上,还能看见之前的折痕。
墙的对面是一张床。床的颜色是清浅的果绿,显得整洁明快。床单、被子都是杏色,没有多余的花纹图案,非常清爽。走进卧室,你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融融的气息。床边有一排柜子,被漆成绿色,看上去生机勃勃,充满活力。柜子上三三两两地放着几本散文和诗词。
再往前走,是我的书桌。书桌是木质的,桌面上有一圈圈淡淡的纹路,就像风吹水面荡漾开的涟漪。桌面杂乱不堪,作业、辅导书随意地摊开。书桌的斜前方摆放着一盏糖果色的台灯,灯座是一只雪白的猫,那只猫戴着一顶礼帽,神情倔傲,猫眼透出一股子邪气。我每次一不会做题时,看到它那个傲娇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偶尔颓废的时候,抬头看天花板,目光却总会落在靠墙的书架上。书架上摆放着历史、小说、散文、诗、绘本等,书架被木板隔成多个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格子,透着古朴的味道,看上去也十分美观,因此,要感谢父母装修卧室时的玲珑心思。一年又一年,书架上的书不断增加,不断被更替,而我对它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卧室的北面是阳台,拉开窗帘,透过雾气氤氲的玻璃,依稀能看到路上的行人。窗帘上是三五朵桃花,《诗经》里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几朵桃花在阳光的映照下很是明媚。同书桌一样,卧室的地板也是木质的,拖鞋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就像蚕在啃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在这间卧室里读书写字。一面书桌,一张床,承载了我的悲欢。它就像一位持重的长者,见证着我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