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有的东西总在改变,有的东西永远不变。幼时的我,总是无法理解这看起来有些深奥的“变”与“不变”,直到我开始留意那张小小的,承载了一日三餐的饭桌。
我家的饭桌上,除了早餐,几乎顿顿离不开鸡鸭鱼肉。可奇怪的是,奶奶每次都只盛拳头大小的米饭,就着绿色蔬菜吃,肉却很少动筷子。当我问起奶奶,为什么只吃菜不吃肉的时候,她总笑着摇头,说味道变了,吃不惯。我始终不明白,那些我尝起来依然美味的食物,到底是哪里变了?
直到有天,餐桌上出现了一些对我而言很是新鲜的玩意儿。那是一碟白萝卜馅儿的菜团子,还有炸糕。这两样其貌不扬的食物,却让一向在饭桌上食欲不佳的奶奶破天荒积极起来,不但自己连吃好几口,还夹了一块让我也尝尝。我很是费解,菜团子有什么好吃的?爷爷看出了我的好奇,告诉我在他们那个年代,只吃用小米面做的干窝窝头,有时候条件好点了,就可以从地里挖些野菜吃。像这种菜团子,在那会儿可是餐桌上的稀罕物,奶奶疼我,才想把好吃的都给我吃。听完爷爷的话,我也尝了一口菜团子,白萝卜的脆香让人陶醉。
我终于明白了书里的那句话,改变的是我们的生活和餐桌上的食物,从吃苦到享福,从野菜团子到大鱼大肉,而不变的,是长辈们永远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对晚辈浓浓的关爱。
“啊!”厨房里传来妈妈高分贝的尖叫,“快来抓老鼠啊!”一场人鼠大战在妈妈的尖叫中,拉开序幕。
妈妈的尖叫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引来了,爸爸从卧室跑出来,顺手抄了条裤子当武器,我提着书包,爷爷拎着水桶,奶奶拿着拖鞋,我们齐刷刷站在厨房门口,等待妈妈下达命令,妈妈拿着锅铲,一本正经地说:“老鼠可能藏在任何地方,必须提高警惕,让老鼠绳之于法。”“保证完成任务。”
厨房是发现老鼠的第一现场,我和爸爸守在厨房,爷爷守在客厅,妈妈和奶奶分别守在书房和卧室,为了让老鼠放松警惕,我们把所有房间的灯关掉,屏息凝神,等待老鼠露出“鼠”脚,“吱吱、吱吱……”“老……”我差点叫出声来,幸好爸爸及时捂住我的嘴。“吱吱……”我小心移动步子,向声音的源头靠去。“咚!”客厅传来一声闷响,把老鼠吓得四处逃窜。“别跑,坏家伙!”我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这在这!”我兴奋大叫。朦胧中,看到一个无头怪物向我扑来,“啊!”我重重摔在地板上。
“啪!不知是谁开了灯,我才发现我刚刚踩到的“老鼠”是条裤子。向我冲来的”无头怪物”是头上顶着水桶的爸爸。“奶奶,妈妈呢?”“不知道!”奶奶一脸困惑看着我,“在这呢!”循声望去,妈妈正艰难地从床下爬出来,弄得一鼻子灰,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原来,老鼠出现时,爷爷太激动了把水桶弄掉在地上,吓跑了老鼠,爸爸爬在地上追老鼠时把手里的裤子弄掉了,刚好被我踩到了,而糊涂虫爷爷却把爸爸当成了大老鼠,把桶扣在了爸爸的头上。
哎!老鼠没抓到,倒是把一家老小搞得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