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突然听见窗外小木锤敲击在竹筒上发出的“咚咚”闷响,我抬起了头,看向窗外,一辆略显老旧的,让人熟悉的小木车缓缓驶过。
上一次看见这辆车是什么时候?两个月前吗?似乎,真的已经很久了。
小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夜晚时听见那“咚咚”的声音。往往那时,都会去买一碗馄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那位老人把一团肉末放在沸水中一焯便起,又丢下十几朵半透明的馄饨,隔着皮还能看见里面淡淡的肉色。等把馄饨捞入碗中,再放上一小把紫菜。那紫菜马上就吸收了馄饨渗透出的鲜美,慢慢地沉入汤中。
馄饨无规则地晃动着,像清晨那淡淡的云彩。似乎只要用手中薄薄的塑料勺子轻轻一搅,那些馄饨就会破碎,消散在汤中。
舀起一朵放入口中,咸淡适中,带着淡淡的鲜味。几乎无需咀嚼,馄饨与汤便再无分别,二者互相牵引着滑过食道,流入胃中。
说实话,那时候吃馄饨,并不是为了吃了有多饱。其实馄饨在胃里,就如同在汤里一样,如云雾般虚无缥缈。吃它,纯粹是为了解馋。一碗吃完,身心都极为满足,然后就可以去睡觉了。
但是,我虽然仍怀念当初的味道,现在再吃,却不会像那时那么兴奋满足了,少了很多滋味。那时候的我,对一碗馄饨充满了渴望。但现在,心中的渴望转移到别处,当年的感受,如今很难再体会了。
现在的我心思变得很快,也许下一刻,我又会有新的喜好。童年时的记忆,也只能珍藏起来。
也许,偶尔的回忆,是保存一种美好印象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