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路千万条,小到乡间野花盛开的羊肠小道,大到城市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们脚下的路,随着时代的变迁,也在不断的变宽、变平。在我的家乡,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一九六零年那会,年轻的爷爷要进城参军,天还蒙蒙亮时,爷爷就背着干粮和行李出发了,因为村里通向外面的只有一条山路,没有车子去县城,只能走,要翻过好几个山头,走两天两夜才能到县城。那会的村民,有的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城。
到了爸爸出生那会,村里人明白了,“要致富,先修路。”于是,村民们开始集资修路,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修了一条简易的盘山公路。但是,这路并不好走,它在雨天时泥泞不堪,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晴天时,车子开过,带起一阵尘土,真可谓“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而且山路一个弯接着一个弯,村民进一次城,都要被绕得晕头转向,甚至有的晕车历害的人,进了一次城,就像生了一场大病。爸爸就是走着这条路去县城上的学,虽然晕,但总算是有车子坐。
到了我出生的时候,随着千岛湖旅游业的发展,政府花巨资给每个村修了一条又宽又平的柏油马路。从此,这条路带着家乡的人们,通向了幸福的生活。有了这条大路,村民们办起了渔场,开起了农家乐,大量的游客不断来到千岛湖,使千岛湖从一个小城镇,变成了一个旅游大城市,家乡的人们终于走出了大山。
如今,我们回家乡时,既不用像爷爷那样翻山越岭,走两天两夜,也不用像爸爸那样在盘山公路上绕得晕头转向。我们开着小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下了高速,在平坦的柏油路上直奔家乡,只要两三个小时,我就从杭州来到了家乡。
随着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家乡的路将会越走越宽,越走越平坦。
在被灰尘覆盖的书籍里,滑落出一张褪色的合影。在岁月流光的淘洗中,Z小姐,你就像我的小学时代,从我的生命里逝去……
那时候我的眼中,世界就是一个快活的游乐场,每个人都骑着旋转木马无忧无虑地兜着圈子。而记忆里的Z小姐,就像从麦地里跑出来的野孩子,我和她是在一次丢脸的“自行车”事故中认识的。秉着“多一个朋友,多一盏灯”的信念,我开始每天下了课就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到Z小姐的楼下,大吼一声:“我来了——”,接着便会传来Z小姐慌乱中撞翻椅子、跑下楼梯的声音。看着她因为仓促下楼而凌乱的衣角,我总会哈哈大笑。我一笑,Z小姐白皙的脸颊就染开一层淡淡的红晕。
“笑什么呀?”她恼火地说,接着一边唠叨一边为我理平被风吹乱的发丝。Z小姐的手软软的、暖暖的,还有沐浴露的香气。她不算美丽的轮廓在夕阳镀下的橘色柔光中,有种动人的神采。
“我们都一样大,干嘛像个慈母一样情深深、雨���鳎�”每次她把摔倒的我从地上扶起、或者帮我做些琐事时,我总是喜欢对她的举动冷嘲热讽。Z小姐会用她圆圆脸颊上的小眼睛,嗔怒地瞪我一眼,又埋头用手指打开创可贴轻轻地粘在我的伤口上,把垃圾塞进自己的口袋还不忘拍一拍我膝盖上的创可贴调侃:“您老人家要是再趴在地上不起来,如果有车开到这里,估计两百个创可贴也不够了。”
Z小姐最擅长把我嬉皮笑脸的赖皮驳回,让我无语凝噎。小学时像个钢铁侠的我,可以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挨骂时一意孤行,可以在魁梧壮硕的男同学面前打抱不平,却无法在Z小姐面前伪装自己。
记得有一次,叛逆的小学生董和她的妈妈吵了一架,就骑着自行车在Z小姐楼下大吼一声:“我来了——”
记得有一次,挨了老师一顿臭�w的小学生董抱着Z小姐在街头痛哭。
记得有一次……
Z小姐,你知道吗?我在攒动而拥挤的人群中仰起脸,泪眼朦胧的我看到所有色彩模糊的景象都是你拿着纸巾为我认真地擦拭,和你看书时的神情一样专注,好像在对待心爱的瓷娃娃。
可是,Z小姐,搬家后的我在小巷边的烧烤店等待上菜时,想起你在我们吵架后买了烧烤诱惑我的镜头,傻傻地笑出声来。你在我傻笑时推门而入,我看到时光斑驳后的你牵着别的女孩,与我擦肩而过。一刹那,光和影子交错着,你的容颜与记忆完美的重叠,却尘埃落定……
Z小姐,有一首歌叫《有一个地方》,这样唱道:我走过熟悉的街道,想起逝去的美好,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
我是不是在你繁盛枝头停憩过的白鸽?
至少,我曾途经你的美好,拥有我们逝去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