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小学时光就快要过去,在我们班有许多个性的人,但在我记忆里最深刻的是我们班的“吝啬鬼”小王。
他留着一头黑油油的短发,红彤彤的小脸蛋像苹果一样,扁扁的鼻子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时时都充满了好奇。
“六一”儿童节那天,我们都从家里带来了零食,薯片、锅巴、苹果、橘子……同学们互相交换着、分享着,只有小王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包干脆面,偷偷摸摸地从里面取出一小块,塞入嘴里咬了几下,才咽了下去。老师看见了,两个大跨步跑到了小王面前。小王立时吓得一哆嗦,双手把干脆面住桌斗里一推,立马坐好。老师说:“小王,同学们都在交换食物,你怎么不去呢?”“我……没买。”小王结结巴巴地说。“你可别骗人,我都已经看见了。”说着,老师就把手伸进了他的书桌里,谁知,小王一手抢过,放在手里。老师说:“好好好,不吃了,你吃吧。”正当小王放松警惕的时候,老师来了一个“回马枪”,一把夺过,攥在手里,往嘴里倒了一大堆。这个小王“鬼点子”特别多,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用手挡住头,好像哭了一样,有时吸吸鼻涕。老师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把干脆面还给了他。
谁知道他抬起头来,笑嘻嘻地说:“哈哈,被我骗了吧!”老师一声令下,两个“大汉”来了。一手把干脆面抢了过来,老师扬了扬眉,说:“呵呵,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谁知,这个吝啬鬼大喊道:“啊!老师抢学生的食物,真坏啊!有没有天理了!”老师毫无办法只能把食物还给了小王。他一口气把一袋干脆面倒进了嘴里。但他似乎还没有吃够,跑到小张面前,说:“小张,给我吃一点薯片嘛?求求你了!”“不给!你不能自己买吗?平时还那么小气。”小张不屑道。“好不好吗?就一点,别那么小气吗?”“好好,给你自己拿吧!只能拿一点。”谁知,他抓了一大把,一口吃了下去。“嘻嘻,不多吧!”
这就是我的吝啬鬼同学,怎么样?够吝啬吧。
孰真孰假,孰是孰非?
——题记
夏日的蝉鸣,枯燥而乏味,为炎热的夏天更添一分热度,直烧得人心头火四窜。
我是讨厌蝉的,向来讨厌的,常常拿起家中晾衣的竹竿对蝉赶尽杀绝,或是带上父亲和兄长,在不那么炎热的傍晚,到林间捕蝉,捕到后放在盒子里,或是摇晃或是用手去戳,极尽残忍。
后来会认点字了,就更讨厌,可不是么,“如果你夏季唱歌,冬季便去跳舞吧。”书中便是如此说的,它大肆赞扬蚂蚁的勤劳,贬低蝉的好逸恶劳和贪得无厌。
上了初中便搬家了,新家周围少树,自然少蝉,身居高层,听不见蝉鸣,只有车辆的鸣笛声和喇叭声。一时间,竟无比地怀念,怀念那聒噪又贪婪的家伙。
偶然路过一棵树,树下草丛中突然发出锐利的鸣叫,后劲不足似的转瞬即逝。被好奇心指引着,蹲下身扒开草丛,却被眼前景象吓得一抖——一只尚有半丝气息的蝉,嘶嘶哀鸣着,周围围了一群蚂蚁,它们井然有序地搬运着蝉的残骸。算不得有多血腥,毕竟只有肢干而并无血迹,但蝉的哀鸣却听得人心底一阵发凉,那是绝望的歌声,是哀乐。
后来再去看时,蝉早已被蚂蚁肢解运走了。树还是原来的树,泥土还是原来的泥土,好像没什么不同,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于是无奈地感慨一声,再走远,
在长大些,便放弃了幼稚的动画,拾起纪录片,以上帝视角观看动物世界,也着实有趣。影响最深的一次约摸也只是讲蝉的那一集。它说,蝉在土下被掩埋数年之久,只为了几个月的真情演唱和自由地翱翔。大约也是在那时,对蝉起了真正意义上的心态转变。
这是蝉,真实的,鲜活的。它在地下阴暗的角落里被遗忘,然后在盛夏阳光的照耀下,毅然爬出地穴,在痛苦的蜕皮后于阳光之下晒干它的羽翅,骄矜地扑向蓝天,接着开始放声歌唱,嘹亮而真实。那是为了歌颂生命,为了歌颂爱情,歌颂阳光的火热和月光的清冷,歌颂日出的温暖和黄昏的幽寂。
直到看了法布尔的《昆虫记》。当时老师说看出要做批注,那么我在蝉的篇章中所写的批注怕是最多的了。
蝉,它骄傲又不自满,它歌唱,不论旁人如何猜忌,它大口喝它的琼浆玉露,也不管旁人腆着脸上前求一口水喝。人们说,蝉冻死于冬天的厚雪里,可最终,却是死在了乞求水喝的蚂蚁手上。它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我们听不见的歌,回它们的洞穴里。
人世又何尝不是如此?孰真孰假,孰是孰非?真相往往藏在腐烂的尸首背后,但在烈日的照耀下,尸骨会化为灰烬,唯真相永存。